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所有不近人情的冷,都有空付了的一腔痴情血

爱上文字,影响最大的应数纳兰容若、三毛、张爱玲等几位,张爱玲的《金锁记》、《倾城之恋》、《半生缘》……,都曾细细研读,动情于白流苏和范柳原的平凡与不凡、感叹过曹七巧的心灵变迁,但似乎更偏爱《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曲折、冲突和无耐。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这是每个读过《红玫瑰与白玫瑰》人都会记下的、脍炙人口的名句。每次重读起来,总会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虽然喜欢她细腻的文笔,但却更惧怕她不近人情的冷清。

爱情是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它通常是情与欲的对照,更是人性的组成部分。故事主人公振保的生命里出现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于他而言一个是白玫瑰,一个是红玫瑰,红玫瑰风情万种、任性泼辣,白玫瑰平淡如水、传统懦弱,面对红玫瑰抛家弃夫火一般的热辣、白玫瑰遵循礼教水一样的平静,主人公选择了犹豫和退怯,从他的慌乱和取舍中,我们读到了平凡人夹杂着琐屑且易逝欢喜的挣扎与悲哀。

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有人对此这么评价,振保对红玫瑰是性,对白玫瑰是冷漠。而爱的本质是不偏不倚的中庸,在性和冷漠之间,振保对红玫瑰是“过”,对白玫瑰是“不及”。其实在很多国人尤其是广大男同胞看来,这个故事完全可以有一个风情漪旎、春色满园的结果。可张爱玲却异常尖刻、残忍地扼杀了梦想的美好。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情打碎了给观众看。张爱玲用细腻的笔触,通过对一个个女性婚恋生活和逆来顺受的的悲凉故事刻画,荡涤着她们骨子里深深浸润的奴性意识。民国时期是中国社会变革剧烈的时期,传统与尚未协调的现代相互交织那个时代的人们,在打破落后社会与旧式观念束缚、走出围城后,往往会变得无所适从,最后都不得不向现实妥协。这样看来,张爱玲的小说里也有些许他自己的影子。

出身名门的她童年是灰暗的,生母流浪欧洲,剩下她和弟弟在父亲和继母的监管中成长。中学时期的她顺利通过伦敦大学的入学试,被视为天才,但战乱导致她选择放弃入学香港大学,毕业前夕香港却又沦陷,之后返回上海的她只能选择写作来解决经济窘迫。她笔下的人物是压抑却又不乏反抗精神,其实当压任何一个人的抑郁堆积到一定程度后,总要去寻找一种合适的发泄方式。女人是这般,男人同样如此,只是他们少了封建礼制的束缚,多了些所谓自由权。

文中的振保出生寒微、出洋留学、衣锦还乡、工作体面,在传统和现代女性之间游刃有余,可他依然只是觊觎着现代文明却摆脱不了传统束缚的人,同样需要品味现代和传统的势不两立。对于娇蕊,他留恋却不愿对抗传统,最终无奈选择烟鹂,却又变得比以往更放荡。“嫖,不怕嫖得下流,随便,肮脏黯败。越是下等的地方越有乡土气息。”、“到巴黎之前还是个童男子呢!该去凭吊一番。”每三个礼拜一次的宿娼、对于面貌的不甚挑剔,都深深的刻画了他的矛盾和纠结。

当男人拥有白玫瑰时,会被红玫瑰的热情吸引;反之,她会看上白玫瑰的纯洁。那男人在经历过红玫瑰和白玫瑰之后,他又会选择谁陪他到最后呢?若干年后,面对着发了福、略显憔悴、沾着脂粉的、俗艳苍老的美丽时,这个自诩顽硬的男人,竟也会淌下令人莫名诧异的泪水。当他弯腰拣起台灯的铁座子,连着电线向烟鹂掷过去,立在那里无声地笑时,那些写满了失落、无奈和悲悯的泪水似乎告诉了我们答案。

提笔数载,散文、诗歌、小说都曾试着涉猎,但书评从未敢触碰,一是怕自己文笔愚钝打破了作者描绘的美好,二是怕自己的观念想法不得其它读者认同换来骂声,所以这篇书评,更确切说读后感,此篇权作处女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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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於上海,原名张煐。1922年迁居天津。1928年由天津搬回上海,读《红楼梦》和《三国演义》。1930年改名张爱玲,1939年考进香港大学,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投入文学创作。两年後,发表《倾城之恋》和《金锁记》等作品,并结识周瘦鹃、柯灵、苏青和胡兰成。1944与胡兰成结婚,1945年自编《倾城之恋》在上海公演;同年,抗战胜利。1947年与胡兰成离婚,1952年移居香港,1955年离港赴美,并拜访胡适。1956年结识剧作家赖雅,同年八月,在纽约与赖雅结婚。1967年赖雅去世,1973年定居洛杉矶;两年后,完成英译清代长篇小说《海上花列传》。1995年九月逝於洛杉矶公寓,享年七十四岁。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副标题: 张爱玲全集02——小说
出版年: 2012-6
页数: 290
定价: 28.00元
装帧: 平装
丛书: 张爱玲全集
ISBN: 9787530211151
简介:
《红玫瑰与白玫瑰》收录了张爱玲1944年的中短篇小说作品。“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这句话成了脍炙人口的名言,《红玫瑰与白玫瑰》也因此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