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左叔
4月17日破卷,5月13日翻完最后一页,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读完严伯钧先生的这本《对立之美:西方艺术500年》,其间还有时间相对充裕,每天能够保证5个小时左右阅读的“小长假”,洋洋洒洒摘记了近百页的笔记。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这个过程并不觉得漫长。虽然有一个比拟非常俗套,但我还是想在这里提一句。夜读时,我常常有汨汨之声的幻听,觉得西方五百年源头活水在纸页间流淌,而自己就像那块吸了饱了的海绵一般。读至《尾声》,合上书页,有种非常久违的倘然若失感。
无论是西方艺术,还是500年,这两个概念都是极大的。在这两个极大的概念里面,既有达芬奇、塞尚、凡·高、毕加索、杜尚、莫扎特、贝多芬等等灿若星辰的大师,同时也有宗教、政治、军事、资本、经济、哲学、文学等社会肌理脉络。所以说想要透过一本近600页的书,其实很难有机会完全“讲透”的。
如何将这些犹如一粒粒珠贝般的要点串联起来,形成一个相对完整、且容易掌握的知识体系,严伯钧先生的这本书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一条名叫“二元对立”的“项链”。在我的理解中,我认为“二元对立”是哲学里的方法论,在艺术领域我们相对熟悉的一些是唐诗中的李白与杜甫,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两座高峰,适用“二元对立”的方法论也是可行的。
我猜很多人应该跟我是差不多的状况,对西方艺术谈不上充分了解,但又知道零星听过一些大师的名字、识得一些经典作品、偶尔知晓一些传闻佚事,也能在原先粗粗学过“马原”的基础上,理解西方艺术的丰富的变化本质上就是政治经济的“表现形态”。正是因为掌握知晓的“纷乱”,更需要有一根“轴”能够串联起。
通常“史”学,多半是以时间为“轴”,但对于我们这些想要泛泛了解一下的读者来说,背得了“年代”其实意义不大。反而是记住某个时期里,风格流派的发展以及促成这些发展的成因,粗浅地看懂一些规律更有价值一些。这些核心的内容属于“一通百通”钥匙,如果掌握得足够好,是可以拿来放在其他领域打开“问号”的。
可能是篇幅的关系,《对立之美:西方艺术500年》这本书对于艺术所涉及的领域,相对集中在美术和音乐方面,对于其他一些艺术门类其实讲的不多,但掌握了贯穿全书始终的“二元对立”这根项链,如果还有精力的话,也是可以将自己在其他门类的一些“零碎”串联起来,形成属于自己的知识体系。这大概就是“授人以鱼”与“授人以渔”的关系吧。
读完这本书,我还有一个特别佩服马先生的地方,就是在语言无力之处巧用“比拟”的能力。我觉得讲美术史,对于写作者来说还是相对容易,万一碰到语言匮乏的地方,直接摆出美术作品照片来,自然也就讲清楚了。可是音乐怎么办,粗通一些音律,觉得调性、风格、节律啊这些东西是极难用语言讲清楚的,但是马先生总能找到与绘画或者其他艺术门类相通的地方,有些地方精妙得令人拍腿。
一年之中,我多半只能读一本类似《对立之美:西方艺术500年》体量的作品,但是我觉得这本书还是很值得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的,一条串起珠贝的项链,闪闪发光,值得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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