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经不起推敲，一推敲便纷纷消融瓦解

万能者有三样礼物可以给予：诗歌，舞蹈和道理。
—— 叶芝 《凯尔特的薄暮》

文 / 左叔

每年，都会挑一两本诗集来读。

前几日，在书店里看到了陈喜年新出的诗歌集，翻了几页，最终忍住没有买。“量入为出”这件事情，已经让我开始反思“囤书成癖”这个问题要不要趁此机会一并解决一下。

毕竟，书这东西不单单是买它的时候有一笔开销，“后续成本”也不低，既要有时间读，又要有地方放，若是以成本换算的标准来衡量，便更觉得是个无底洞了。

生而有涯，读书无垠，还是先把手头上已经囤积了的这些先读完吧。否则，回回看到那些堆积着未曾破卷的书，都会反问自己为什么生命要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芜杂之事上。

人生经不起推敲，一推敲，所有无比珍视的追求，都会纷纷瓦解、消融，然而随之一道瓦解、消融的，又何止这些呢？

小时候，因为筋比一般的小男生软一些，硬被老师拉进学校里的舞蹈兴趣班，学了几年民族舞的皮毛。因为时间极短，加上生拉硬凑，到“奔五”的年纪，除了还能勉强完成“竖叉”，双手能够在身后“合掌”之外，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学过舞的痕迹了。

不过，这段经历在精神层面上留下一些印迹，比如说会关注演艺明星之中有过舞蹈“童子功”的人，会看与舞蹈相关的综艺节目，会对那些完成超高难度技巧动作的大神们顶礼膜拜。因为知道其中的难，便更觉得能够有些经历的人值得欣赏。

这个行当太难了，既需要天资聪颖，又需要悟性极高，才能迈进某个门槛；需要“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日日做功，稍有偷懒、放纵就会“变形走样”、前功尽弃；同时捧在手上的又是一碗“青春饭”，到了某个年纪还没有完成转型，就会被岁月无情淹没……

多若牛毛的“过江之鲫”，又能有多少人能够“鱼跃龙门”，很好地完成转型，成为另一些领域当中的行业翘楚呢？数一数，真的不多。很多人都是带着一身的伤，默默地隐退了。舞蹈成了一个梦，做了就彻底醒不过来的梦。

“诗歌”、“舞蹈”……这两件事情，最后贴伏到生活里，变成了等着虫蚀霉变的旧书、广场上扰民的喧闹……唉，好吧，最后就只剩下“理道”了，可是我们绝大部分的人，不就是那些这辈子听了那么多的道理、懂得那么多的道理、悟出那么多的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的那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