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明白无论身处何方做何决定皆有桎梏,才会懂得:不怨不悔,就是自由,也是我们给予自己最初的温柔。
——陶立夏 / 此刻的温柔
文图 / 左叔
兴许是年纪有点的关系,最近常常有这样的问题,买重复的书。因为有书评约稿的关系,“书债”一直都是积得很高的状态,可是去逛书店,仍旧有“入得宝山,岂能空手”的念头。
买回来,来不及读,堆在一旁,下次再逛,会不记得有没有买过,抱着“宁可错杀”的心态,于是就常常有“复本”。为一本书跑实体店退回去,不现实,通常我都是采取转手送人来“消化”。
陶立夏这一本《此刻的温柔》就是。三四月时,疫情稍微松动了些,我去实体书店“探探路”的时候买过一本,搁在“书房”里不曾想起来读,很快就忘记了。
转到七月铁路开通后,去别的城市逛书店,遇见了觉得封面很漂亮,顺手又买了一本。放在车子很久,某一日带去“书房”时,发现又买重复了。于是,朋友圈说一句要送,“先到者得”,三秒钟后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大概骨子里是喜欢,也是需要这种“疏离”的调调,好像有这一层“文艺范”的滤镜,就能将自己与这世界的庸常隔开一层。生计、竞争、厌倦、讨好、贷款、压力、拆借、周转、圈子、流言……总有一些词汇因为粘附着活下去的需求,所以不得不去面对。骨气是很重要,当不能充饥。
有个东西来平衡,有个东西来抵御,总是好过赤裸裸地直面冲击,我想陶立夏应该也是如此吧。离开朝九晚五的生活,专心从事这写作,在旅行中让自己从一阶段的写作中解脱出来,又为下阶段的写作与生活充盈自己。如此往复,形成如呼吸般的节律。
在读这本书之前,我有关注她的公众号,也有在微博互动过程中收到她的年历,她总给我女性纤弱敏感的印象,我也能在这本书的字句中读到这个印象放大和加强的部分。说实话,我喜欢她的语感,有诸多女性写作者“祖师奶奶们”的印迹,有在追逐极致的“比拟”、精准的“描摩”上的用力和推敲。
当然,也会陷落在字句中繁杂的意象上,让前后之间的语音变得不在流畅,像一个人在午夜时分滔滔不绝的私语。懂的人,很容易进入她所构建的氛围里,不懂的人,永远会在站在外面,皱着眉发问:这都是写得什么玩意儿。
这大概就是表达者的宿命吧,不惜剖开一颗心,让度出珍贵的回忆去成全一本书。但写完之后,这些呕心沥血的文字就开始与写作者无关了。读者面对书这面“镜子”,永远只能看到自己,无论是“修补”自己原来如“网”一般的知识体系,还是只是单纯的审美陶冶,都是在与自己的过往面对。
我偏爱她这本书当中,诸多与写作者或者说与创作者相关视角的文字。这里面有“难得”的自省与“易得”的沉溺。
可能也是因为自己也在写点什么的关系吧,有时候需要将自己“架”在某个特别的位置上,才能让自己“沉潜”下去,对于物质的迷恋,对于旅行的执念,对于阅读的迷恋、对于抄写的执念等等,每个写作者都有自己用以“解咒”的办法。
仿佛只要有这些东西“附着”着,表达就会变得流畅,就不至于迷失方向,久了会转在怪圈里,眼里只有这一些,却看不见万千变化的尘世。
有些写作者有反思的“自省”,会拆解自己已经习惯了的外壳,坚硬的防备,“自圆其说”的一整套的东西,质疑自己、也质疑自己写下的文字,企图打碎它,重新拼凑起来。这个过程很艰难,有些人就此碎了,有些人收获了重生。
走过五光十色的世界,依然可以专心面对内心的黑暗与光亮。在我们的这场生活里,故事总能开始,也总能继续。而关于爱的故事就这么多,不用每一句都说真话。
—— 陶立夏 / 《此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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