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左叔
在《观念的形状》的扉页上,我有留意到学者王曦写下了对于创作者来说极为寻常的一句话:
“献给我的女儿不谩”
这个“谩”字,作为人名,在我看来,倒也是不太寻常的。
生活词汇里面,很少会将这个“谩”字单独拎出来讲,更为常见一些的词语组合是“谩骂”。即便不想有任何“沾连”,单独将“谩”字拎出来,放在一个女孩的名字里,换我等“凡夫俗子”,心里面似乎总有那么一点点“疙疙瘩瘩”。
总归是要有点“文化自信”的父母,才会将“谩”的本义“欺骗、欺诈”与“不”字连在一起,像个座右铭似地送给自己的女儿。
我不想从学术的角度,或者文化的角度来聊这本书。我想说的话,其实学者王曦已经在书的《尾声:阳明之后的世界》以及《后记》里面写了,而且字句和深义都写得特别好,好到我反复读了好几遍,是那种一个人在书房里读出声的那种读法。
后来还觉得不过瘾,又在笔记本上摘少了一遍,想着万一日后碰到类似选题的、其他方向上的创作,一定得要想办法将这些内容“借鉴”了去,“化”在自己出手的稿子里面。
让我动念想“偷”的,最近几年读书的经验里,其实并不太多。我不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还是泛泛之作过多了的问题,亦或者是那种创作者与接受者之间,某个频率的交流产生了共振的结果。
我对这本作品的喜欢是具体且多个维度的:纵观,中国哲学的发展脉络非常清晰;切入,都是大家熟悉的、曾经在历史课本里、借助现代传媒广泛传播到“耳熟能详”地步的文物或者典籍,让浅浅了解一些的人也很容易找到入口;文笔,又是那种特别精妙的、雅致的、优美的,非常适合大声地朗诵;逻辑,又有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相互关系详细交待的,受过辩证唯物理论影响的人很容易找到暗合心脉的顺畅感……就是那种哪哪都很好的作品,也是我读到最后觉得不过瘾,最好能再展开讲讲的那种。
中国文化方向,常有“串讲”式的书出版,中国古代哲学史亦然。让我这样的读者觉得有趣味,想要读下去的动因,我觉得王曦自己总结得也挺到位的:“比起传统哲学史叙事所倡导的那种从概念到概念,从命题到全是的线性解释模式,语境化叙事或许更符合哲学思想历史变动的实际状况。”
这句话其实就回到“观念的形状”,这本书开宗明义便讲清楚的书名上了。我对此的理解是,就像舞台剧等线性表演的文本一样,时间跨度漫长的中国哲学发展历程,需要一个又一个的“具象物”,将那些终将消失的、遗忘的、涌动的、澎湃的诸多难以描慕的观念一一标记出来。
当然,这一切仍旧在今天的每一个人,会以怎样的方式将它们改造得更加贴近当下的现实世界。就像那个“谩”字,如果重新将它按回现实生活,放归日常语境,它从诞生之日起,在口耳相传中、在铭刻书写里,一路衍化而来的历程才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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