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左叔
台风“竹节草”过境，西郊昨晚一整个黑灯瞎火。
起初，我住的这一幢还好。七点多，我还在一边追剧，一边做家事。要不是邻居在业主群里，吵嚷着怎么没有电，我还没注意到前后楼都没了电。趁着亮，赶紧把澡给洗了。
等洗完澡再看手机，就见物业就在群里讲：地库水泵的供电一直送不上去，小区的所有道闸都开了，大家赶紧把车挪到马路上。穿好衣服，下到地库，看看还好，只是地面有些潮，还没有到积水的程度，但邻居们已经把车快挪空了。
开出地库，拐出小区，果然市政道路两旁，远离行道树的位置，已经停满了车子。边开边找，最终停了一个离家极远的地方，然后在车里面犹豫了片刻，再打着一把极小的雨伞，顶着极大的东风雨，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小区。
临近门口的几幢都断了电，小区道路照明系统也断了电，似乎只有我住的那幢还零星地亮着些灯。近看风其实还好，只见树头微微地摇动，倒是这会儿的雨，忽大忽小，忽左忽右，人走像进入了自助洗车的门架里。
好在，低压的云层返着远处城市灯火的光亮，周遭虽黑，但还不至于到诸物皆隐匿不见的地步。借着手机的光亮开门，摸索着上了楼，趁着还有电，赶紧把没有做完的事情简单归置了一下，做好随时应急的准备。
果然，大概也是就一刻钟吧。灯先是灭了一下，尔后又亮了十几秒，继而彻底地断了电。应许我们这一幢是双回路供电，系统尝试完所有的努力之后，最终被迫放弃。
世界忽地就暗了，跌落进隐约的风雨声中。空调停止运转后，尚存一些余凉，在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扑面而来是澎湃的雨声。许久没有经历过无电的暗夜，感官先是蜷缩在自己周遭，尔后慢慢舒展开来，慢慢地分辨清更远处一些的楼宇、树木、天际线。
手机还有信息，不过也有40%左右的电量，回了几个工作信息、又应了几句朋友的关切，与还未归来的家人交代了几句后，便躺下了。天也不热，南北朝向的房子，在东风正劲的台风天里，能闯进大开的阳台门的，也就是些微微的风，除了雨声略大了些，一切都能算得上是刚刚好。
看了一眼腕上的运动手表，时间刚过八点半。也不知道这个电几时能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赶着这光亮要做，为何平日里磨磨蹭蹭也要拖到九点半才上床睡觉？是琐事太多，催逼着人日日如此磨蹭；还是人的惯性拖延，成就了这些人造发明的天光。
想不穿，就算了吧。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嗯，这大概是最近几年，睡得最早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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