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是门手艺活

文图 / 左叔

一直以来都挺怕碰剧本的，相较于其他文体，剧本改编废起来没边儿。任何一个小细节的改动，就会引发一连串的改动。通篇都是人物的对话，这个人物口中的下一句词儿是由那个人物上一句词生出来的，而那个人物口中的词不是由自己人设决定的，就是由外部环境因素决定，要不也是从其他人物口中出来的。这九连环似的东西，只要一个细节经不起推敲了，便要从头改起。很多时候，最后成稿三四千字，改废掉的大概有两三万字的规模，绝对是个体力活。

还有，剧本不像其他的东西，写完就完了，刊完之后稿费到手了，好啊坏的都留给读者评说去。可剧本不同，说到底它就是个应用文，它是编导排戏的蓝本、它是演员表演的参照，最后还得好用。演员演着演着就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了，导演导着导着就觉得有不妥帖的地方。换到有经验的合作者，这事儿其实就是演员的二度创作的事情，万一摊上新手，这后期改动的事情仍是写作者的。没办法，他们就觉得不对，怎么不对说不上来，怎么改更说不出。也没有办法，只得你再重新来。

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其实是要将现实生活平淡的，如水的日常提炼出矛盾冲突来。这冲突的点还得拿捏好了，既要有广泛的生活基础，是观众能够接受和认同的，同时还得在逻辑上是合理的，而靠各种巧合来连缀的剧情，纵使都合理了但也是容易被质疑的，这其实也是编剧最无力的地方。

最后，还得仰仗演员将你在编剧时预想的部分演出来，观众在极短的时间里看明白，捕捉到细节，尤其是与剧情走向相关的关键性细节，这才有可能成就一个完美的作品。所以，没事不要给自己揽编剧的活，这是门手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