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能点亮的不仅仅是城市的夜色

用阅读点亮城市的夜[hermit auto="0" loop="0" unexpand="0" fullheight="0"]netease_songs#:31517567[/hermit]

文图 / 左叔

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下午两点四十分左右,我用市民卡刷开了刚刚开幕仍在试运行中的天镜湖24小时图书馆的自动感应门,一股簇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读者、志愿者以及好奇的路人让这个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略显局促,我好不容易在电子阅览区找到了空位,摊自己的纸笔和学习资料将自己藏在电脑显示屏的后面。

全城首家24小时自助图书馆在天镜湖亲子活动区试运行,本地各大公众号一轮宣传,如我一般来跑来感受一下的人应该不少。加上又是风和日丽的晴天周末,周边放风筝、玩直排轮、挖沙子的孩子也多,自然会有嬉笑打闹声传进来。好在里面还是相对安静的,即便有人交谈也会有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我在这个位置坐了大概五个小时左右,准备下周的考试,其间起身在自助贩售机上买了瓶奶茶,收拾背包出门上了趟洗手间又折回来。下午四点前,人流一直不断,两三个志愿者帮着引导解决问题,更多的还是帮着开门让忘记带借阅证或者市民卡的路人进来参观感受一下。四点过后,读者就只剩下十来个人左右。四点半过后,最后一拔附近高校的志愿者也走了。

不知道是长得太像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还是坐在电脑屏幕后面的关系,从五点开始就不断有新进来的读者找我帮忙还书,或者咨询WIFI密码,补交超期欠费之类等业务问题,好在作为读者受公共图书馆“福泽已久”,相关流程也算是熟识的,在声明自己也是读者之后,我尽可能地客串好“临时志愿者”这个角色。

晚上七点过后,暮色终于散尽,夜色湖光幽蓝,喧哗吵闹的孩子和游客都不见了,环湖夜跑夜骑的运动爱好者三三从门前匆匆而过。而馆室内,书架上暖黄的灯光将春风中的夜烘托出琥珀般通透的光泽,两三户家庭为单位的读者们安静地低着头享受着这暖意。我从背包里掏出了相机对准了夜色中的24小时图书馆,因为这一幕让我感受到它的出现所展示的实实在在的意义。

八点左右,我将未经PS图片直接发布在朋友圈,然后准备开车离开。车上的收音机说,今天是三月的最后一个周六,也是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倡导的“地球一小时(Earth Hour)”的活动日。全球活动参与者从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半开始,以关掉不必要的电灯及耗电产品一个小时,来唤醒公众对于节能减排和气候变化的公益意识,我回头看了一眼仍旧灯火通明的24小时图书馆,但愿它不会被归类于“不必要”。

阅读之于城市、之于时代的影响,最典型的例子便是位于美国旧金山的“城市之光”书店,这间位于旧金山北海滩的书店是1953年由诗人劳伦斯·费林盖蒂开设的,它专售平装书打破当时精装书独占大雅之堂的桎梏,也借此将阅读引入更多的寻常人家。此后数十年,这里成为美国“垮掉的一代”的大本营,“反叛文化”的路标,即使在如今多元文化和信息的冲击下,依然傲然屹立成为当地文化地标。

大概就是五六年前的样子,受国外一些书店经营模式的影响,内地大城市也先后出现了一股24小时书店的风潮。几年时间过去后,一时之热慢慢平息下来。极少的艰难坚持下来了,更多的则是消声匿迹了,于此就多出一些反思的声音。有些人会认为阅读不是“必需品”,没有必要耗费那么多的社会资源去维系所谓的24小时开放机制。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我们已经不将阅读作为改变命运和阶层上升的工具,更多的是拿它作关照心灵、维系人格的补剂。我们或多或少地都曾意识到阅读重要,千方百计地培养孩子的阅读习惯,然而在自己的身上却很难做出改进,主要的原因不是时间精力成本付不出,而是整体的氛围没有形成,我们还没一个“阅读是人生必需品”的意识。

我觉得24小时图书馆的开放机制与“城市之光”书店专售平装书其实解决的都是“阅读易得性”这个基础问题,而只有在解决好这个问题的基础之上日积月累,我们才能看到所谓的希望之光。当我们抱怨中国式的熊孩子在公众场所大声喧哗无人管束时,当我们赞叹海外旅行时看到外国小朋友人手一册低头阅读的场面时,我们其实就应该意识到这盏灯也许可以暗掉一小时,但不是现在。

回来整理照片的时候,看到那些沉浸在绘本阅读乐趣稚嫩面孔,我就会忍不住地期待,若干年后到他们都长大了,偶尔回想童年岁月,记忆里仍有那么一束温暖的光;即便是散落的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偶尔想起故乡,还有一间小小的24小时图书馆座落在天镜湖旁。

用阅读点亮城市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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