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

人生的困扰大抵来自四个方面:不可避免的死亡,内心深处的孤独感,我们追求的自由以及生活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
—— 欧文·亚隆

文 / 左叔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阵子情绪低落的状况,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即使是做成了什么,大概率也都是“惯性”的作用,完完全全只是“肌肉记忆”的力量,只是“习惯使然”,而不是“心力合一”的结果。

就像“大姨夫”来了一样,整个人会陷落在“人生无意义”的虚无里。而我们的烟火生活又容不得这些不接地气、形而上的想法,于是就会在“既矫情、又拉扯”的怪圈里打转。

这个时候,生活里那些应接不暇的琐碎,没完没了的无常,便有了它存在的价值,让人在匆忙的应付之中,及时叫停那些胡思乱想。一睁眼便开始忙,狗啊猫啊、花啊草啊、早餐啊、孩子啊、拥堵的早高峰啊,在心里把一些看不顺眼的地方,默默地骂上一通,然后装作一个情绪稳定的正常人周正地坐在工位上。

可是有些问题,不去想它,并不代表它就此不存在了,而是被我们埋得更深,藏在不易被外人发现的地方。积攒多了,反而更容易有一次更为强烈的爆发,破坏力反而会比三不五时情绪低落一下要显得剧烈一些。

拖了地、喂了鱼、冲了澡、刷了马桶、洗了衣服、清了残枝败叶、翻了几页闲书、听了一会儿音乐,然后熄了灯。世界并未就此安静下来,心思若浮尘一般,在若明若暗之中飞舞着。一日之中的虚度与消磨,两手空空地穿行和漂浮,都让人有种脚踩不到实地的虚空感。情绪很容易在此刻崩了,觉得人生过得实在是过于潦草。

人到中年,免不了会有时间上的紧迫感,与此同时心力不济的无奈感同样强烈。有心心念念未完成的事情,却困于诸多现实的掣肘,无心、无力、无时间、无机缘去实现。当然,这些“没有”,也极有可能是自己“认怂”时的借口、“虚度”后的辩白,既是“自我解嘲”,也是“设法解套”。

被时间催逼着,又虚度了时间;与这些问题和解,又与这些问题缠斗;无法走出这种深层次的恐惧,又被这深层次的恐惧支配着。不知道有多少看似表面正常的中年人,内心其实一直以来都在被一个反复无常的怪兽撕咬着。

适时的纾解,恰当的宣泄,在很多时机和场合之中就显得很重要了。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讲什么,拿某个地方当作树洞,勉强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生活并无显而易见的意义可言,但有很多显而易见的办法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