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自我，就像月光下的海洋

真实的自我就像月光下的海，庞大，安静，想证明给别人看的时候，却只能拍出一团焦糊的黑暗。
—— 《时间的女儿》

文 / 左叔

昨天下午有个会议，需要请假回去处理一下。起身回去之前，估摸了一下工作量，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午餐一吃完就走。

十二点一刻坐定在写字台前，中间除了去别的办公室找同事对了一下细节之外，似乎就是“一头扎进去了”的状态。

积了好几个月的案头工作，连轴要开的会议，荡在外面的这几个月，加上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宕在那边的工作并不没有因此而消失。再加上近期的一些变动，很多事情又重新推上了议事日程，逼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时间紧，任务重”这样常常挂在嘴边的“虚词”，忽然就“写实”起来。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立在弧度曲折的楼道走廊里，分辨不清，到底是哪一间办公室里的座机，非常执着地一遍一遍响着，仿佛是跟什么事情负气较劲一样。

好在平时搭把手的同事，帮我把未完成的整理工作接手回去做了。回到办公室时，发现他给我买的一杯热拿铁已经彻底放凉。人还没有走，茶就已经等不及地要凉了。

同事显然比我更忙，除了扛大梁、见得到考核指标的任务，还有诸多细细碎碎、耗时费力、见不到多少业绩的杂活，需要对应着上面好几个条线的任务。家在外地的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上下班的概念，有事情就做，常常搭手帮别人，因此也常常做事做到夜深。

他也是挺不容易的，坚持到“年纪门槛”的最后一年才“上岸”，跟同批进来的年轻人相比，年纪上已经不占什么优势了。可是“岸上”的环境大抵如此，越是会做、能干的人越是担子重，常常是处于疲于应付的状态。反倒是一进来就选择“躺平”的新人，“捏起来不像个粽子、摊下去不像块糍粑”，让头头脑脑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调教。‘

关于未来职场上的可能性，我始终觉得以他此前在诸多机构谋差供事的经历，并非认识不清自己所面临的处境，愿意做事也不全然只是为了积攒什么、讨好什么、谋得什么、证明什么，而是内心里那个“真实的自我”以看不见的力量引导他以时时、事事的状态去搭把手。

我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是一个人内心里的纯良，还是更为朴实的价值观，或者是被他人需要时的那种浅薄的获得感。但我知道，他有这样的品质。那是一个人身处芜杂环境里，极为稀有罕见又极有可能分辨不清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