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左叔
人对于环境的适应,最舒服的节奏是渐进式的,在不显山、不露水的过程之中,慢慢地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自己不觉得难受,旁人看着你也不觉得难受。比如身边人的日渐衰老,常常难以发觉。
相对难受一些的转变,是在环境剧烈的变动之中,自己被过往环境塑造出来的旧习惯拉扯着,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不仅自己的内心会有错位感,旁人看起来也不是太舒服。
过往读过的、看过的很多经典角色,都是有“错位感”的悲剧人物。除了阅读之外,亲身经历之中,遇到比较多的状况,是那种平时高高在上,吆五喝六惯了的人,突然失了势,没了依仗,眉眼间大写加粗的失落。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子的,拿起来容易,想要放下来就难许多了。虽然嘴上会说无所谓,但内心里对于旁人如何看待自己,如何与自己相处的一些细节,多多少少还是会略有吃味的,会有诸多难受的不适应,会想要从其他领域找补回来。举止失常、行为错乱,旁人眼里是极容易被捕捉到的。
如果这个时候,还在寄希望通过别人的诸多举动给予自己“面子”,倒不如先把自己放低,看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用自己的实动行动先将“里子”糊好了。不经历起伏,是不会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里,也是没有机会认清,谁才是那个一如既往待你的人。
辩手傅首尔曾说,你对人情世故的每一分通透,对爱来爱去的每一分豁达,都是用失望换来的。人就是这样子的,如果失望多了,每一丝超出预想的向好,都是此生有幸。反之,如果希望多了,每一丝低于预估的差池,都是有够倒霉。
因为见过冷眼,所以就想以冷眼看待这个世界;因为体验过薄凉,所以一心用薄凉应对这个世界。看起来是公平的,讲起来是应该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分嘛。如果尚年轻,如此做倒也无妨,旁人多多少少会宽容一些,若是有一些年纪,还是看不穿的话,想要获得谅解,就会特别难。
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关系是“相互”的。也许与我们相熟的人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也理解我们为何如此,而那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初识不久的协作者,可能并不能理解我们内心里的苦闷郁结和理所当然。
我们给出的冷眼和薄情,还是会悉数归还回来。最终,我们会陷在一个于人于己都不太“友好”的“死循环”当中。世界吻我以痛,我要报之以歌,一般人很难做到。三分冷眼,七分薄凉,其实是人间常态,试着一笑而过,宠辱不惊,还是相对容易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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