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生

文图 / 左叔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偶然间，不经意地发现一个蜘丝马迹来，结果就像毛衣脱了一个线头，后来越扯越长到失控的地步。

原本不以为意的东西，后来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有些话，耳边听过本就算了，可又是句“好奇害死猫”，暗地里去求证以让自己死心，却不知道自己求证的过程，在别人眼中变成了那件事情实锤的佐证。

这些翻来覆去的事情，常常蔓生出一些不可以控的枝节来。

人与人之间的嫌隙，大概率就是从这样的事情开始的。如果没有充分的信任，没有共同的利益诉求的，几乎很难走得很远。

有些事情是信初衷，还是信结果？

有些本心也许是好的，可是结果却是害人的，你是否能够原谅？

与绝大多数人一样的，很多时候只看结果，至于那个初心，在这个年代好像也不太那么重要。初心，总归是会变的。很难做到，以一个善变的东西为基石去原谅一些什么。

常常是那个暗扣分的人，表面上看是那个挺圆融的人，可是每一件小事都耿耿于怀，积压隐匿在心中不发作。一旦分数扣完，不太会成为那个容易回头的人。配额用完了，再难生出好感来。没了好感，实在装不出来和睦相处的感觉。

是信别人的说的，还是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这些年的经验，有时候多听听也未必是件坏事。每个人的一面之词里面都包容着很多复杂的信息，你在倾听的过程之中可以收集到彼此间交织在一起的利益以及欲望。判断是非在这个时候不是最为重要的，而在这个胶着的状态中洞悉人性才是最为关键的。

眼睛看见的未必属实，大概是最近几年才有的经验。也有特别例外的情况，比如人在特别窘迫和压力之下，会失去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能力，这个时候会裸露出一个人最为直白的那一面。那一面见识过了，你大概才能真正地了解一个人。

可是这样的机缘不常得，偶尔面对的时候，你也会因为害怕真相而选择和缓那些尖锐的矛盾。希望这些矛盾能够淡掉，那些人性中恶的一面，一个人不符合你期待的种种表现，不要那么直白地暴露在你的面前。

要不要设置不能触碰的底线？

想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至少一旦触碰底线，选择“拉黑”之后，内心里会获得某种平衡。会原谅自己的唐突、失误以及在一步一步陷落过程之中的自欺，让自己觉得好受一些。自欺永远是坦然面对这个世界，面对自己，坚强地活下去，那些极为狡黠的部分。

底线并不会要求别人的认同，也不会给那个触碰到它的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只是拉了根弦告诫自己，不要成为那样的人而已。

如果成了，估计也无法原谅自己。

一边洗澡，脑海里就一直蔓生这些有的没有的想法，像荒草一样不可以抑制。

熬着困意，将它记下来，是担心哪一天不知不觉间就这些给忘记了，摔在同一个坑里。虽然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可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