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创业者的非正常死亡

一个创业者的死亡

文图 / 左叔

一早起床,朋友圈被《一个人,和他的爱》给刷了屏。追悼亡夫的一篇寻常文章,引来无数人关注转发,一半是因为悲怆隐忍的文笔力量,另一半则是文章背后一个创业者令人唏嘘的结局。

几天前,我经由另一个创业平台得知张锐先生辞世的消息,在此之前我对他一无所知。虽然那个创业平台转述此消息的口吻多少有点“唇亡齿寒”的意味儿,但“互联网创业者、前媒体人、四十二岁、心肌梗塞、公司IPO前夕”等等,这些我所能看到的,关于张锐先生的标签还是极为抽象化的,等读到《一个人,和他的爱》才渐渐地浮现出一个怀揣理想艰难行走在创业路上的背影。

01.

一个创业者的非正常死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朋友圈各式转载的附文中,便有不一样的视角。

最为典型的是几个身处保险业的朋友,不约而同地都拿此文当最佳的人寿险种行销文案,感慨创业路上再如何的砸锅卖铁,也要留份安心给妻儿老小。

我的朋友小日,也在他的公众号“撕蛋”写了一篇长文,在这篇《不要嘲笑拿性命豪赌创业的人,你我人生早已经一无所有》中,他这样列举道:

创业圈的前辈离开后,有人吐槽说创业还不如买房呢,早点不瞎折腾就不用死了,有人说算了还是别创业了该吃吃该喝喝,搞不好明天就死了;也有人说,有命创业没命享福,都是宿命;还有人说,本来身体不好的,创业就好了,不创业估计都活不到那么久。

写完这一段,他无法克制地在文中飚了段脏话。我能够理解,他同样也是一位创业者。

这是一个极好的年代,因为终于不必只有一个声音,这也是一个极坏的年代,因为声音太多,那个最真挚的终是被淹没。

声音即是立场,那么立场又是什么?在我的理解中,立场是身处其中的求同心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单身的总是抱团说自由万岁,有伴的总是联合秀恩爱撒狗粮,丁克们都说没娃挺好社保也能养老,可有孩子还在讨论几时再生二娃。

凡事皆有利弊,这些人也必定冷暖自知,但为什么外人听来皆是好听的部分,细细想来除了不能自打耳光之外,还有需要为“一条道上走到黑”的勇气互相加油打气。

02.

我是一个对外部经济环境感知偏感性的,对经济数据这样宏观的东西天生缺乏敏感。虽然连出租车司机也会忍不住跟我讲现在经济大环境不好,我也不敢轻易断言现如今不适合创业。

但我知道,以前全家周末固定去大卖场消遣,早已经悄悄被晚上临睡着手机刷单凑足包邮所取代;我也知道,老城区闹市口的广告牌已经空了大半年,连条讲文明树新风的公益广告都没换上,广告公司为了省钱,黑漆喷了个巴掌大的招租电话,跟修下水道办假证的似的;我还知道,15年前以白菜价买来商铺以为能“一铺养三代”的同事老哥,跟我抱怨商铺已经空租了一年有余,在上一拔房价大涨的行情里,居然还不太好脱手。

这些都超出了我的想象,似乎也超出了一些梦想坚持者的预估。他们选择在普遍认为的艰难时刻起了步,似乎注定了路会走得崎岖一些。
对于创业者而言,崎岖也许是最好不过的磨练,况且这也是一个需要情怀年代,情怀不仅支撑着创业者跨越崎岖,还能成就一篇极具煽动性的催泪好文。

可是创业实践者也是最懂,在这条不归路上,光有梦不行,空有情怀也不行,得有执行力,得有金主爸爸,得有天时地利人和。

03.

香港知名喜剧电影明星周星驰先生,曾经借过电影角色,说过一句至今仍让我觉得深刻的话。他说,如果人没有梦想,活得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得承认,现阶段我的确与咸鱼区别不大,可我仍然活着,只是不那么体面罢了。我同样也得承认,我不是一个创业者,没有需要内心喊话的立场。

虽然我曾经一度曾有想开一间小小的兼售杂货的小书店的打算,但我也只是停留在了设想的阶段。

我无意将设想变空想的责任推给这个时代,我也自认不具备审时度势的能力,我只是从这个创业者的非正常死亡,感性地认知到做梦和逐梦还有一些差别的,而这个差别是现阶段的我所不能负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