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左叔
暑期周四的固定项目“牵手去看”，遇上了雷暴黄色预警的天气。可是已经被她惦上，又怎么能够取消得了。看着愁云密布的天空，咬着牙出了门。大巴车还没有驶出朱桥收费站，雨就已经到了。原计划是去上海野生动物园，考虑到路上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要折腾，又怕雨天有些项目不能如愿，于是只能折衷改成离虹桥枢纽只一两站地铁便能到的上海动物园。天雷滚滚，一路上总是在担心不能成行。
其实上海动物园已经在她读托班的时候去过了，好在她不记事，一切如新。那是托班幼儿园组织的集体活动，那个时候我还在工作，请了一天假陪着去。依稀记得上一次，很多家长忘记带推车，动物园里的几千步路，很多孩子都是猴在父母身上的。我倒是带了推车，可是上海动物园有点年头了，无障碍设施做得也不是那么精准，所以带了推车也是一手的累赘，但比起搬上搬下的累，孩子全程猴在身上总是辛苦一些的。
落了大巴，转地铁，天公作美，雨小了不少。上午十点光景，地铁人迹廖廖，车厢里有人乞讨，一对双目失明的母子，孩子唱歌，母亲手里捧着一只快餐盒。两个人双目失明都看似外伤，创口依稀醒目，但愿不是为人控制所致。当他们逼近的时候，我看到孩子本能的闭眼，搂得我更紧。从地铁出来，动物园门口也有一个乞讨者，看起来是火灾事故的受害者，五官只剩下鼻和口，她依旧感觉到恐惧，躲到我身后。我相信这是一种本能，趋利避害的本能，这是一种对于灾难的敬畏之心。
湿哒哒的黄梅天，建设年代又略久，动物园掩饰不住与城市气质不同的草莽气质，如同雨林。游人极少、动物都懒洋洋的，所以整个园子都没有什么生气。雨虽不大，但公园路面上仍有处处积水，好几处地方依旧要抱着才能过。一路之上，看了很多被圈养的动物，她的兴致都不大，倒是四处隐匿、自由来去的猫和麻雀倒是吸引了她的目光。路过靠近了口处的灵长类动物区，牢笼里很多伸出来乞讨的手，她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为什么有人会残疾？为什么有人会乞讨？为什么要把动物关在笼子里？听到这些问题，我能感知到她的思考，在她小小的心里住着一些被成人世界忽视掉的问号。这些问题在成人的眼里，其实并不需要答案，因为这些问题是早于我们存在的固有，因为存在所以它变成了不可辩驳的现实，容不得我们发问。可是孩子不一样，她还没有完整的认知体系，哪里有破口哪里便有想要探究的方向。
我想了好久，直至吃完午餐，坐上回程的地铁，我才想到如何回答她。我说，我们都是幸运的，也许没有什么天赋，也没有什么财富，但父母至少给了我们健全的身体，灾难还没有左右我们的人生，这些都需要我们感恩和珍惜。乞讨是件将自尊放到卑微境地的事情，它依附于别人的同情心，如果同情心没了，那么自尊也换不回来生存。跟圈养的动物想比，四处游荡的猫和麻雀可能活得并不体面，可是比肉身安逸更重要的是灵魂的自由。
我知道现如今的她可能听不太懂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等到未来的某一天，她终于明白我想要表达的内容，却早已拥有了自己的认知；我更知道我注定陪不完她一个整个看世界的旅程，她终究需要在摔打中独自体会人生，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可是我仍然期待，她不是一个麻木过活的生命，她能够以纤弱的感触看到别人眼中看不见的世界，思考过活着的意义，寻找自己想要的纯真。
上海动物园位于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路2381号，紧邻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始建于1954年，原名西郊公园。上海动物园属于国家级大型动物园，占地面积74.3万平方米，饲养展出动物400余种，饲养展出动物的馆舍面积有47237平方米。是全国十佳动物园之一，中国第二大城市动物园。上海动物园地处上海市西郊，毗邻虹桥国际机场，原名西郊公园，1980年改名为上海动物园，是上海市区最佳的生态园林之一。上海动物园内有珍稀动物近600种、6000余只，其中有我国珍贵动物麋鹿、大熊猫、金丝猴、白唇鹿、东北虎、扬子鳄等，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长颈鹿、袋鼠、企鹅、河马、海狮、鸵鸟、美州狮、非洲狮等；上海的鸟类资源丰富，有40多种留鸟常年在上海留居，夏、秋两季还有150余种候鸟在上海停留，其中有美丽的黄鹂、蓝翅八色鸫、三宝鸟、云雀、画眉、八哥和人们熟悉的天鹅、杜鹃、鸳鸯等等。此外，上海动物园内有中国大陆动物园中第一座科学教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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