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什么样的人过一生?

找个什么样的人过一生?

文 / 孙衍 图 / 左叔

当身边很多大龄青年还在抱怨被父母逼婚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同龄人纷纷步入了离婚的行列。
璇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璇子是我在上海工作时的前同事,也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突然在朋友圈发出一段很丧气的话,我感觉有些不妙。
璇子是部队大院里出生的女孩,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从来都是正能量满满。她突然变得这么消极,难免令人臆测。
因为都是部队大院里出来的人,我们向来关系很好。我便试探地关心她,问她是不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难处,或者是工作遭遇瓶胫。
都不是,是我离婚了。她回答得倒是坦率。

我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璇子和她老公,从谈恋爱开始就活跃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是典型的金童玉女,男帅女靓。每天下班的时候,我们都能在电梯里碰见他们,璇子挽着她老公当时还是男朋友的手,一脸的甜蜜。
有时候,璇子会毫无顾忌地指着男朋友身上的穿着说,你们看,这衣服是我在淘宝上买的,这鞋子是我从美国海淘过来的,还有这帽子,是我在徐家汇港汇挑了半天才找到的。
看得出来,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不但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还时时惦记着男朋友的穿着打扮。
她男朋友也是满脸的笑意,旁若无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做出亲昵的动作。

这样的一对璧人,怎么会离婚呢?
璇子说,唉,有些事情你永远也想不到,你们都以为我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会离婚呢?其实没有一个男人是靠得住的。
我当她说的是气话,要知道我也是男人啊。
璇子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人都会变心,没有永恒不变的爱情。你知道吗?很讽刺的是他竟然是在我怀孕的时候就搭上了别人,我竟然一无所知。
我说,你当初就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璇子说,那时候觉得要为他生一个宝宝了,还有什么爱情比这个更伟大的呢?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们那么好,怎么说跟别人走就跟别人走了呢?
当我思忖着如何劝慰她时,她却已经给自己做起了总结,说,我就是太大女人了,什么事都喜欢罩着他,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我怀孕的那段日子,她总是挑剔我没照顾到他。他迟早会重蹈覆辙的,没人比我更懂他了。

无独有偶,阿梅也是离婚后突然向我倾诉的。阿梅是我为数不多的异性知己之一,无论是工作还是私底下的事都会互通有无。
阿梅离婚我倒不是很意外,意外的是她离婚后丢下三岁多的孩子,毅然去了杭州工作。她在深夜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骂她,你疯了吗?工作狂,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舍得?
阿梅心情有些激动,说,先不要说孩子了,我真的快要疯了,刚来新公司,一无所知,压力大得不得了,快撑不下去了。
我只好安慰她说,要是干不下去,就回来吧,毕竟你还要独自带一个年幼的孩子,孩子这个时候最需要父母的爱。
阿梅说,就因为怕照顾不到孩子,才选择离家近的杭州,这样可以随时回家看孩子。

阿梅是在媒体圈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了,采访过大大小小的明星不下数百人,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了。
可是,她对选择自己的人生伴侣,却没有那么理智。
阿梅认识当时的男朋友是在一个聚会上,男朋友很是高大帅气,阿梅一眼就看中了,主动要了电话。很快,两人就打得火热,如胶似漆起来。
那时,男朋友刚从外地来南京,没有工作,郁郁不得志。阿梅人缘好人脉广,很快帮他找到了一份同样在媒体圈的工作。
男朋友知恩图报,对阿梅更加的好了。那段日子,他们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好景不长,都说感情有七年之痒,在刚到第七个年头的时候,阿梅就撞破了男朋友劈腿的事实。
她眼睁睁看着男朋友挽着一个女孩的手,走到了街的另一边,却站在那里无能为力。她说,她不是不想去拆破,只是那一刻,她简直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马路上车流滚滚,她不停地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

阿梅为了能挽回男朋友的心,主动跟领导商量减少出差的时间,好用来多陪陪男朋友。
甚至,她正式向男朋友提出了结婚的想法,男朋友有些迟疑,阿梅只好主动将自己前几年买的房子装修,又买了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就差男朋友点头了。
在阿梅的再三催促下,双方见了家长,摆了婚宴,昭告天下,自己终于结婚了,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然而,吃过腥的猫难免再湿足。就在阿梅生孩子的空当,老公出轨了。
阿梅说,我真是造了什么孽,找了这么一个白眼狼,这个家什么都是我给他的,他却和别人走了,可笑的是,他找谁不行,竟然找的同行,熟人。
阿梅刚离婚的那些日子,是她最难熬的时光。既要处理房产财产的归属问题,又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有一次,我们约了一起吃饭,她脸上长满了痘痘,一个劲地说,不能看了,不能看了,毁容了。
我只好打趣她,活该你混成今天这个样子,谁让你以貌取人的。以后再找男人,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实在人吧。
阿梅苦笑着说,你还别说,最近有人给我介绍对象,还真找了个实在人,实在得我快得精神病了。
我说,你倒是说说看,能把我们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阿梅折磨成这般模样。
她说,就因为总结了前段婚姻的教训,所以欣欣然接受了一次朋友安排的相亲,表面上,那个人敦厚老实,其貌不扬,心想,试试看吧,我已经受不了衣冠禽兽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我们才见一次面,那人就认定我是他女朋友,未婚妻了。有一天晚上,他在一个嘈杂的酒吧里也可能是KTV里给我打电话,大声嚷嚷着让我过去,说他哥儿们要见我。他当我是什么?那天晚上,我被他气得抓狂,狠不得要报警了。
说完,阿梅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着急了,才离婚几天呐,就去相亲了。
我说,你就当是一段插曲吧,这年头奇葩是不少,但好男人也多的是,只是你的真命天子还没出现罢了。
阿梅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我可能要一辈子单着了。

前几天去理发,理发店里只有老板娘一个人,我问她,老板呢?
老板娘笑着说,我就是老板啊,你是想问我老公吧?
我点点头,正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边接听边不耐烦地说,我就是没胃口,但也不想吃辣的,你就给我找点软乎的开胃的东西送过来。
电话那头是一迭连声的叹气,意思是你也不说个明白,这么晚了让我上哪儿给你找既开胃又不辣的食物啊。接着又说,好好好,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女理发师笑笑,说,找个吃的有什么难的,在家什么也不干,不给他找点活,太没存在感。
我突然想起,这家理发店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支着一个画架,女理发师的老公经常在那里作画,有时候画的是国色天香的牡丹,有时候画的是报晓的公鸡,全都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女理发师就在一旁给客人理着发,间或抬头看一眼画架上的画,眼神平淡,没有恍惚,也没有惊喜。
那一刻,我似乎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