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春晚:说说那些还记得的旋律

央视春晚

年纪的关系,实在没有能够撑到零点,我跟那位“昏睡姐”一样,在郭德纲(GDG)讲相声时睡过去了。结果那位大姐一觉醒来红了,我一觉醒来还是一介凡夫,看来在春晚时睡觉这件事情上,跟谁睡不重要,睡在哪里比较重要。位置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其实远不止睡觉这一件事情,在这一台以“假迎春、真卖腐”为主题的晚会上,真正拥有生杀大权的还是编导,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决定了全国十三亿人(如果算上四个户口房姐的话)在举杯团圆之际看什么,他们的口味决定和影响着大众的口味。从这两届坐在这个位置上编导来看,春晚正在从以语言录节目为主导的阳光大道,一步一步地滑向以音乐为主导的泥潭深渊,痛心疾首啊!

可以直接忽略掉48位央视主持人的“集体对口形”么?答案也许是否定的,虽然这样的形式绝对不是首创,但如此精短的剪辑改编加上对口形,已经令这样的开场节目浪费观众感情,绝对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因为体制和相关规定的原因,央视的主持人长期以来一直缺乏媒体人的自我经营,即便有一些些个人事件也充其量只能算是花边新闻,无伤国家电视台的完肤。早几年也有几位稍有微议的,尽管民意鼎沸,但最终还是以一走了之的解决方式来处理。一直以来央视给予主持人自我经营的平台和机会是极少的,在微博时代、民风渐开的今天,集体对口形也许更有另一个层面的象征意义。

凤凰传奇作为内地第一天团,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这是深厚的群众基础造就的,他们的音乐生存在广场集体舞的背景旋律里、生存在街边小店招揽顾客的喇叭声中,生存在学龄前儿童呀呀学语的童谣里,他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这么多年就一个调子屹立不倒,他们不上春晚试问还有谁能上春晚。至于紧随其后的“二哥”的《十二生肖》,如果没有后面刘老师的提醒,我几乎都忘记掉他上过今年的春晚。那姐的《春暖花开》唱得不错,自己搭配的服装造型也够洗练,结果还是淹没在一片花海当中。这两年的春晚,成也舞美、败也舞美,这一届远没有上一届来得恰当。

央视春晚

宋姐姐和席姐姐的《茉莉花》其实一般般,观众对此看热闹心态远远超出对于歌曲本身的欣赏。不知道你是否留心,其实宋姐姐已经有蛮长一段时间无法在春晚舞台上得到一个人独唱的机会,搭配各式表演来宾,美其名曰混搭,其中的原因大家可以各自退下回去猜想。尽管外界盛传席姐姐能上春晚是因为姓“xie”的关系,但我坚决打死也不信,同时也奉劝诸君此风不可长。然后席姐姐唱了一首经典的《我心永恒》,舞美再次将之陷入不义,一度我以为电视启动了电脑屏保。然后李玉刚开始《嫦娥》奔月了,他扮相美且胸脯大,比较适合宅男租回家过春节,模样讨老人家喜欢且不会擦枪走火会弄出人命来。

陈慧琳的《报喜》跟那一年一首与“抱抱”相关的童谣一样,在一个成人语境里总有一丝咸湿的味道,当然作为受众,本身不检点是造成这一困扰的重要原因。王宏伟的《甲板上的马头琴》其实真得不错,能以小人物的视角来反映大时代,又有深刻民族地域特色、家国天下的时代情怀,真心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作品,结果让全程夸张笑脸、脸上泛着油光的舞蹈演员抢了戏。其实抢戏的还有孙楠的那一首《净土》,兄弟这两天总跟我说,那“杨臣刚”身后的妹子长得真漂亮啊,能不能人肉一下啊。唉,真心得提个建议,这以后春晚的伴舞演员全部蒙面上来得了。

央视春晚

以快进的方式迅速回顾一下其他我看过的歌曲类节目吧,同时也向我没有第一时间看过的表演者们说一声抱歉。杨坤、张靓影的《一辈子的朋友》:一年都过去了,兄弟你的32场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妹子你身上的风尘味儿怎么还这么浓?李健、孙俪的《风走麦浪》:孙小主还是挺可人的,唱歌这口型对得也挺专业的,政有赏。李晨、侃侃的《滴答》:姑娘,你虽然是我老乡,但我也得劝你该减减肥,看看人家都瘦成一道闪电了,你还好意思继续胖着么?杜淳、曲婉婷《我的歌声里》:杜淳脸红得像刚灌了二两准备立即洞房的新郎官,而曲婉婷的妆却像卖了姑娘等着讨喜钱的老鸨。阿普萨萨的《山路十八弯》表现只能算作是一般,他能够上春晚多半是类型化选择的结果;许艺娜的《我是一只小小鸟》高音部分太压迫人了;平安的《我爱你中国》选歌完全是牵就整台晚会的安排。

作为一个电视媒体,央视这些年一直端着,原有的收视保证和资源日渐蚕食,活生生地看着各大卫视混得风声水起,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活路和定位,特别是湖南卫视、浙江卫视、江苏卫视和东方卫视为第一梯队的卫视兵团的逼宫,让央视有一点点不能自持。从跨年大战开始,各路诸侯的野心其实已经是昭然若揭了,而今年各大卫视所谓的“春晚”,虽然选择在小年夜、年初一这样的日子不敢与央视强碰,但央视传统上从年初一开始的歌舞戏曲晚会,已然在收视和话题讨论上被逼退场。广告商最喜欢的大概是两类人,一类是公款消费的,一类是年轻盲从的,这两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购买力和不在乎,于是在倡俭的今时今日,央视在最后一块阵地春晚上,不得不花裤衩外面套内搭裤,装一阵子算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