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左叔
此前到了季度末,会一屁股坐在右手的沙发上,罔顾左右而言他,一说借书,一说看看。众人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也知道来意已经被猜中,但仍旧要尴尬地演上这一段。尔后开口提自己“坐在哪里”“如何不易”,见众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才泄气讲“要加分”“别最后”。这事众人都做不了主,自然是胡乱应承,最后起身送他晃着胳膊如蟹横行般出了门。
“打蛇随棍上”的底色,其实就是贪占小便宜的市侩吧。头一回做事,问也不问,交来的材料缺个要件,本着不与人为难,开了“方便之门”,嘱咐日后自行打印,也要留底备查。选择性失聪,月月甩来份电子文档。怎么的,官不大,僚不小,挺会使唤人呗。也罢,毕竟烟抽别人的,火机也借别人的,甚至别人咖啡杯里的冰也想借。就这么个人,计较,显low。
总觉得隔了一层,怎么也找不到“进得去”的门。讲“赶紧要签”,回“你好明天”,一开始视为考验,久了便哭笑不得。该要紧的事情放任不管,很急的事情去问意见,底下人恨不得用上“烧纸”“托梦”的手段。不该要紧的事情,像条鱼一样反复在问,时常怀疑上班不带灵魂,非常节能。
刚好相反,也有事无巨细地捏在手上的人。怎么站,要管;怎么写,要问,压力大了,搞急眼了,还要开口骂人。眼瞅着手底下那个糯米团子般的白胖小伙,从“见面三分笑”萎到迎面相遇仍旧“目中无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自视是尺的话,眼里的旁人自然就是“寸寸的”。略有点“双标”,能越线去他人田里摘瓜,若是别人也想反过来偷桃,必定当场炸毛。
聒噪,大写加粗的聒噪。话密,且音频高。听多了,会生理性地腾起一团无名火来。聪明人,且聪明得非常明显。想托举谁,摆在明面。能不能成,尽力了。八成,也想在托举这事上借借力,反过来抬抬自己。挺好的,点赞所有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宽广”,毕竟也曾有过不便提起的人生合照一张。
初见第一印象,便是脚不沾地的忙,无头苍蝇的忙。不到下班前见不到人,开不了碰头会。碰到大会,也是话筒都响了,人才从外面拎只包,匆匆忙忙坐进来。相处久了,就觉得像个茶壶,内心里有一百个要这要那,但嘴上能讲半小时废话,概括下来能用的,估计也就四个字吧。不能再多了。
如今有一种慌张感,是裁判员变成了运动员的焦虑。不是“走了”,就是“进去了”,一转头背后没了熟悉的人。这才赫然发现这顶冠冕,是可以顶雷的锅;这身华美的袍子上,处处是可以丢脸的坑。疯狂“打补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赶紧跑吧,一定要把腿长的优势发挥出来。
只是出门搬个砖,不承想小说人物素材从天而降。这B班,上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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