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往哪个方向吹，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风。可是最后遍体鳞伤，我才知道我们原来都只是草。
—— 《艋舺》
文 / 左叔
活了半辈子，“穿衣自由”这件事情，其实还蛮难实现的。
昨天一身有蕨叶图案的衬衫，便被人说“太花了”。回敬了一句：再不花，我也就老了。对方也没有示弱：不是已经老了，还花着呢嘛。
说实话，这图案其实就是挂在那边好看，穿上身确实是热闹了一些，尤其是在这种燥热的天气里，纵使图案清爽，密了也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更为主要的原因是近来干活的状态不好，这一身“披挂着的”，大概就是“不想好好干活”潜台词吧。
关于衣服这件事情，最为久远的记忆是我三叔给我买的一件类似于Polo衫结构的，的确良质地的短袖，领口三粒钮扣。衣服整体是白色的，左胸口由肩至下摆有一条竖条拼布色块，色块上还绣了一些图案。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一件需要“套头”钻进去的衣服，算是打开了“穿衣自由”的大门。
在那个还普遍有“工装蓝”遗存的年代，这件衣服确实有够新鲜。我三叔也是这样的人，年轻的时候浪“荡惯”了，事业和感情都没有长久的定性，到老了落得孤身一人。在那个年代，也是一身“反骨”的人，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是极爱孩子的，对亲友都是出手阔绰的。大概就是那种谈恋爱可以，结婚要考虑考虑的那种男人吧。
扯远了，回到衣服上来。工作之后，我就是一直有制服穿的状态。在正经场合里面束手束脚久了，私底下的衣服，是怎么大跌眼镜怎么来。胡乱买的东西太多了，扔掉又觉得可惜，加上出了学校门身材变化一直不大，高中时候的牛仔裤还能套得进去，所以这二十几年积攒下来的旧衣衫，理理也是“小山一堆”。
后来又接触了一些登台的活动，衣柜里面就又多了一些现实生活之中没有场合可以穿，唯有登台才可能平衡它们“扎眼感”的衣服。好在这些衣服也就是放着看看的，上身的机会并不多。有一段时间迷恋修身的棉麻，失心疯的买了很多，现如今再看，穿上身跟缩水了一般。
上班时间穿着周正，工作之余便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在穿衣这件事情上，我对年纪倒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合适，流行的东西也都敢上身的。算是跟风跟得紧吗？也不一定吧。其实也就是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开心罢了。
只是，我在松松垮垮的风潮又刮回来的时候，在整理旧衣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所谓的时尚圈，一二十年间便有一个轮回。自己以为追的是风、是潮流、是标新立异，原来还是被潮流之风拂过的草。“穿衣自由”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有跳不出去的框框。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