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

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但是,他有着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
—— 勒内·夏尔

文 / 左叔

疫情之下,人心不断地被各种资讯冲击着,各式各样的情绪在内心中涌动着,有些已经到了难以压抑的地步。

比如,晚上睡前说好的复课,一觉醒来又全部暂停了。再比如,晚上饿了同,订了份外卖,明明可以让封控小区志愿者跑一趟的,为什么过了下午四点就没有人“接单了”。

在一点对多点“中继式”的传播模式里面,信息永远是不可能对称的。各式各样的因素,都会导致信息流失,很多关键信息在源头上就被封控住了,人在各种混乱、迟滞的信息会很错乱。

知道得少,人会愤怒。明明按照自己的逻辑就能走得通的事情,为什么会有“缺脑子的人”选择骚操作绕道走。其实,必定不是“缺脑子”,而是选择绕道走的人,提先获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走出了一条低效但“避坑”的路。

比如,明明就是走到小区门口拿份餐点,送到单元楼道下面就行了,不过十分钟的事情,封控志愿者过了下午四点就“不接单”了。因为志愿者知道,除了递送物资之外,还有清运、清点、统计、沟通、汇报、换班、交接等诸多事项要完成。不能理解的原因,也是彼此之间信息的不对称造成的。

“中继式”的传播中,还有一级拖累一级迟滞的问题。任何一环的效率,都会影响后续的信息准确传达以及相关的人员行动上的判断和选择。试想,如果凌晨五点左右的“暂停”通知,在传递上迟缓了一两个小时,而且还是一层一层的信息传播模式,势必会有很多人已经在出发去学校的路上了。

信息是资源,也是生产力,同时也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当某件事情走到难以应付的状态,知道越多的那个人,所承受的心理压力越大,肩上的责任也就越重。

因为在所有人之中,他知道的难易程度,他知道要付出的代价,他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知道所有的坑坑洼洼。要顾忌的越多,敢出手的勇气就越少。没有“愚勇”,胡乱地拼上一把,乱拳打开局面,就得拿出更多的智慧,抽比剥茧、解开乱麻。

“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是负重前行者值得拥有的,也是必需要拥有的。而在这个当下,所有人都难,都不容易。让我们彼此间多些理解,多些体谅,多些包容。既体谅“未知者”的愤怒,也包容“已知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