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是果敢地迈出第一步，对与错先都不管，自古就没有把一切都设计好再开步的事。别想把一切都弄清楚，再去走路。鲁莽者要学会思考，善思者要克服的是犹豫。
—— 史铁生
文 / 左叔
因为疫情的关系，最近一段时间在菜市场待了几天，听到最多的就是有点年纪的经营户抱怨，如今菜市场没有什么客流，生意难做。
我也用手机做了一下人流实测。工作日上午的七点至九点，这两个小时里，我所在的那个菜市场，每小时的平均人流还不到一百人次。当然，这个时间段确实不是热门的，即便是热门的下午四点半往后，菜场的人流也比前几年少了许多。
经营户说这番话，眼光自然是盯着菜场门口租用店面开生鲜超市的竞争者，觉得自己的生意全部让门口的这帮家伙给抢了去。这几年，政策宽松了许多，生鲜超市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十字路口居然能开三家生鲜超市，低价促销战打得硝烟弥漫。菜场里面的这点“从来不搞花头精”的生意自然会受到影响。
除了眼前的“黑天鹅”，还有遥远的“灰犀牛”。线上买菜应用层出不穷，纷纷开始了地推营销。每天下班回家，小区门口一整排的货架上，按楼幢号分类摆好的各类净菜，迎合了年轻群体的消费习惯。不少稍有年纪的中年人受困于时间，加之有优惠券，也纷纷加入其中。假以时日，蔚然成风的话，菜场的经营者们估计还要更难。
我对十年之内，菜场这个行当会不会大面积萎缩，怀抱着开放且乐观的态度。想想，现如今这样的菜市场，原本也不是生来就有的东西，都是顺时应势而生的产物。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乐见其来，也要乐见其走，这些本就是寻常的。
往前几十年，卖菜的不过就是沿街提篮的流动摊贩，后续为了方便管理建了最初版的菜市场，集中经营方便群众，后来不断升级，建了如超市般“油光水滑”的菜市场，经营户们也纷纷开办了证照。再后来就是消费习惯发生了改变，网购干掉了“百货商场”、外卖冲击了“大型餐饮”之后，菜市场也走到了需要转型的关键点。
每轮变革最先淘汰的是坚定的“守旧者”，以不变应万变，文艺一点来看是种情怀，但情怀这种东西多半不能当饭吃，守着守着就没了。尔后淘汰的就是冒冒失失一头闯进去的“试错者”，没有评估好“沉没成本”，环境资源都还没到位，水温太低，下场太早，一个浪头打过来人就没了。
最后淘汰的是犹犹豫豫的“晚来者”，别人都已经吃肉喝汤，他才开始砍柴生火，跟不上溜，赶不上趟，确实能够从“试错者”那边吸取到经验教训，少摔很多坑，但也在抢抓先机、做大做强上逊色于别人。很多时候的状况就是刚有一点点起色，市场已经趋向饱和，错过了时机再想努力，天花板早已经在那里了。
很多事情，一开始都是没有路的，甚至连个方向都没有。走着走着，错着错着，就试出自己的能力边界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目标越来越清晰，模式越来越科学。没想好先做，会错；想好了再做，会迟。这些问题，都需要心智撑起来。
不过有一点，对于忽视平时积累，缺少警醒意识的人来说，以上这些都是“毫不沾边”的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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