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对于很多人而言,今日的朋友圈大概被年末总结和年度的展望给淹没了吧。这种情绪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传导效应,一个人发了,读到的人便会思考自己的,周而复始最后滚成了雪球。早上送孩子上学,听广播里面倒数101首年度金曲,持续18个小时的直播,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私媒体,都在以挥别的姿态与旧时光说再见。早上等晨会的间隙,心里生出许多感慨,感慨这一年的匆忙与庸碌,而内心中有一种所剩时光不多的窘迫感。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站在四十将近的关口的,会不会只是我想起了三十将临时的窘迫感。
陷入窘迫感并非只有我一个人,还包括在正在加速瓦解的传统媒体。这一年,不是今日传来某某纸媒周刊停了刊,就是明日传来某某电视红人辞了职。很多传媒人的窘迫是选择,是守着现如今看起来仍然是“瘦死的骆驼比大”的平台,还是去新的行业里面去试一试闯一闯。这一年,很多我们相对熟悉的传统媒体行业里面人都纷纷进入了互联网领域。早年从央视去爱奇艺的马东已经进入第二次转型;被人举报丢了老师的身份何炅在也在岁末加盟阿里音乐旗下的虾米,成了刚刚上任的内容官;从主播平台上下来说一心要照顾好家人的郎永淳也在微信公众平里面推他的“郎读”。人心都在浮动的岁末,一篇《为什么广电人连屎都赶上热乎的》更是将这样的窘迫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人舍弃了原有的基业,选择换条跑道发展;也有人站在原地,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图书行业在现如今来看,无论如何不能归类于朝阳产业。阅读人群的流失,阅读载体的变化,让这一个行业渐渐地归于沉寂。单本图书的印刷量变少了,但发行图书的门槛却变低了。豆瓣网红只需要有三五千人关注,便会有人主动上门与你谈出版事宜,粉丝经济成就这个行业的最后一抹余辉。手机阅读的随机性,让大部头的长篇作品创作质与量齐降,而那些讨一时之巧金句式的短文倒在这个短频快的时代里出劲了风头。有多少人读书,有多少人看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是还有多少人愿意静下心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机缘巧合,最近混在一个同城的读书群里面,也隔着手机和网络认识了一些新朋友。行行业业里依旧喜欢读书,喜欢分享的还是有一些朋友在的,这倒不是什么坚守,还是寄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平台认识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读书会这样的松散型社会组织大概也是极难维系的,很多事情看别人做与自己身处其中还是有区别的。今日早晨碰到读书会里一个主动加我微信做咖啡馆的朋友,聊起了身处小城的商业氛围和圈子环境里,还是生出许多感慨。实体经济在电商的催逼下,餐饮成了最后一条路,可是餐饮行业的同质化竞争以及各类订餐送餐APP的催逼,其实不用细想也知道它们的处境也是举步维艰的。
我没有涉足过商业,以下的观点大概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想法。就我个人的观察,一个店如果能够撑满一年,通常便完成了市场的培育期,诸事也都走上了正轨,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故,通常可以做很久,但对于没有信心和情怀的人,通常会把止损放在第一位,止损点设得太高,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市场培育,形成老主顾,便早早地收了手,即便在此处止了损,在别处大概也是换手频繁的。这年头,做很多事情都是靠一份被用得最滥的“情怀”撑着的。最初动心想去实践的念头,在诸多琐碎芜杂之后,需要静静地回想一下。
一个朋友明年有出书计划,岁末的最后一天来与我商量几个书名备用。现如今的畅销书和青春读物,标题有够长,通常还带了标点符号。我虽自认是标题党,可在这样的状态下,实在想不出好的。后来他自己也选了一个,却不是他一开始给我的“励志”方向。后续也淡淡地闲扯了一些别的东西,我说,待你出了,我来包五十本支持。他笑言,这些年,这样的话他听了很多,最后都不了了之。我猜想,一方面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出书,另一方面是人情如水,沸腾时极易洋洋洒洒,平复下来却不起波澜,若是遇到环境周遭的变故变成坚冰也不一定。与其感叹约定不成,不如劝慰自己静心做好眼前事,清风徐来,何患水波不兴。
文/左叔 图/雁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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