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记:蝉声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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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于中国城市化加速进程当中的一代,我们的童年或多或少都脱不了乡野自然的背景。无论是生在城市,还是生在乡间,每到暑假,我们都会被丢给仍然生活在乡间、辛苦劳作的祖父母,丢给那些褥热难耐、汗流浃背的时光,丢给那草丛当中荧光飞舞、自鸣自唱的玩伴。在没有电视长剧和精美电玩的年代,我们跟那些虫子们为伍,生活在沟渠边,生活在烈日下,生活在刮噪中。

失足在蛛网上的粉蝶尸骸,被收藏在印着“金山寺”图案的火柴盒当中,在一个小型的安魂仪式之后被埋藏在的栀子花下;装备了重型武器的天牛从梨树上被俘虏之后,拴了一根棉绳在脖子上,只是跑去喝杯酸梅汤的功夫,芦花鸡便拿它当了餐后点心给咽下了肚;雨后,舞着粘了蛛网的“竹捕子”去扑蜻蜓,午后,舞着粘了蛛网的“竹捕子”去粘知了。用树枝跟螳螂练了一下午的拳击,它连再见也没有说一声,拍着豆绿色的纱翅落荒而逃。把萤火虫放在吃干净的罐头瓶里面,然后在蚊帐当中看它们一闪一闪,像小星星一般。把七星瓢虫放在叶子上,看它在伢虫阵里面大开杀戒,像穿着铠甲的侠客一般……

午夜,睡不着,翻看法布尔的《昆虫记》,他的文字显示他是一个仍有的童贞的人。他以人文的视角投注于虫虫们的世界,关注它们的生死病死,杀戮爱恋。然后再反过来看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会有一种恍然的顿悟。想起很多童年时光当中跟虫子们打交道的日子。而现如今,我们离乡野越来越远,而乡间的环境也越来越糟糕,过度依赖农药,工业的蚕食,以及不自制的污染,已经让我那以“里下河水乡”著称的出生地几乎没有一条清净的河水,废弃的白色垃圾成了最主要的污染物。蛙声远了,某一日,我们将以怎样的词汇来描述,我们曾经听过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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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记》是法国杰出昆虫学家、文学家法布尔的传世佳作,亦是一部不朽的著作。它熔作者毕生研究成果和人生感悟于一炉,以为性观照虫性,将昆虫世界化作供人类获得知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美文一书以忠实于法文原著整体风貌及表达特色为选择原则, 让中国读者首次领略《昆虫记》的真实面目。一个人耗费一生的光阴来观察、研究“虫子”,已经算是奇迹了;一个人一生专为“虫子”写出十卷大部头的书,更不能不说是奇迹;而这些写“虫子”的书居然一版再版,先后被翻译成50多种文字,直到百年之后还会在读书界一次又一次引起轰动,更是奇迹中的奇迹。这些奇迹的创造者就是《昆虫记》的作者法布尔。法布尔拥有“哲学家一般的思,美术家一般的看,文学家一般的感受与抒写”。在本书中,作者将专业知识与人生感悟融于一炉,娓娓道来,在对一种种昆虫、日常生活习性、特征的描述中体现出作者对生活世事特有的眼光。字里行间洋溢着作者本人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 本书的问世被看作动物心理学的诞生。

《昆虫记》不仅是一部研究昆虫的科学巨著,同时也是一部讴歌生命的宏伟诗篇,法布尔也由此获得了“科学诗人”、“昆虫荷马”、“昆虫世界的维吉尔”等桂冠。 人类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包括“蜘蛛”“黄蜂”“蝎子”“象鼻虫”在内,都在同一个紧密联系的系统之中,昆虫也是地球生物链上不可缺少的一环,昆虫的生命也应当得到尊重。《昆虫记》的确是一个奇迹,是由人类杰出的代表法布尔与自然界众多的平凡子民——昆虫,共同谱写的一部生命的乐章,一部永远解读不尽的书。这样一个奇迹,在人类即将迈进新世纪大门、地球即将迎来生态学时代的紧要关头,也许会为我们提供更珍贵的启示。

法布尔,全名若盎-昂利·卡西弥尔·法布尔,通常称作若盎-昂利·法布尔。 1823年12月22日,法布尔降生在法国南方阿韦龙省圣雷翁村一户农民家中。其父亲安杜瓦纳·法布尔能言善辩,好鸣不平;其母维克陶尔·萨尔格性情温顺,和蔼可亲。人们曾法布尔是“昆虫观察家”,到晚年公认他为“昆虫学家”;他去世后,人们在一段时间里称他为“昆虫学家、作家”,后来又把他称为“作家、昆虫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