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眉头那一粒痣

有一个故事。在心底里积了很久。最近忙里偷闲。开了一个头。但却没有什么底气把它写完。一面是找时间的籍口。另一面觉得自己生活仍然不够。

写一个爱情故事。关于两种不同类型女生和两种不同类型男人的故事。背景在一个商业环境里面。自己从来未曾在真正的商号里面工作过。甚至从来没有参加过应聘和面试。家人也是公家单位的员工。所以很多东西多半缘自朋友的经历。或者只能凭想像了。

今天刚巧予天在线。便把写了一半的东西给她看。她一眼便看出前后的几处破绽。我顿时便觉得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了。当初设定的一些情节交待。铁定了是要放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的。现在因为没有生活的质感的经验而无以为继。人生常常陷在这样的困顿里面。

其实我的文字也让她着实吓了一跳。我写顾小白。左边的眉头上一小粒黑痣。她便问怎么得来的。我说写我自己。她说她也有。而且顾小白与她年纪相仿。我不曾见过她。甚至照片。却凭空多出如此一张相似的脸。难怪她惊讶。

我自己的这一粒痣长在左边眉峰边上。十八九时的某一天早晨。醒眼惺松地起来洗脸。照镜子。忽然间发现眉头上有了这一粒黑的东西。起初以为是什么异物。用湿的毛巾去擦。擦不掉才发现是一粒痣。它就是这样凭空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我试图去找面相书来考证它的来历和预兆。但却从来没有付诸于行动。或许每个人都极少有机会看到自己眉毛上的东西。眼不见自然不会烦到。

我常常信手将生活当中的一些有质感的东西写在故事里面。比如罗拉太阳穴的淡褐色如蝶翅般以的胎记是我中学数学老师的。比如顾小白的名字是一个男性的影评人的。比如西芹百合只是同学笔名。比如那架凌宵花是我邻院的。比如独自一人在云南的旅行等等。只是这些东西支离破碎被重新拼贴在一起。有时候自己会混掉了界限。

笔下的人物如果是虚构的话。常常会由不得自己控制情节。他会慢慢地在你笔下成长。越发得血肉丰富。成为一个独立思想的灵魂。你会不自然地按着他的行事习惯和思维惯性去走。故事往往会开辟出一片你不曾预想过的疆界。你反而成了一个旁观者。不具备任何左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