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只是躯壳,生命将涅槃生生不息并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 路遥 《平凡的世界》
文 / 左叔
读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的作品《在路上》,书中有几行字还蛮触动我的,他如是写道:
病榻上的我,只感觉一片漆黑,天旋地转。但我仍知道,我躺在一张离海平面两千五百米高的床上,躺在地球的屋顶上;也知道,我在我身上这副由原子构成的臭皮囊里,不只活了这一辈子,也活了好几辈子。
作为“垮掉的一代”的灵魂人物,在这本近似于“自传”的书中,杰克·凯鲁亚克在书中描述了“主人公”在经历长途旅行,穿越热带丛林,抵达墨西哥城后,便染上了痢疾、发着高烧,然后被“贪玩”的同行好友“抛下”,迷迷糊糊之中,心底深处泛起“遗世独立”的苍凉感。
人在熟悉的世俗生活之中是极难会有这样的体验,唯有置身于某种特定的情境里,将身边的琐碎芜杂都剥离干净了,才能有进入类似的饱含哲思的境界之中,去思虑七情六欲之外的东西。
所以,像初唐诗人陈子昂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感慨,一定不会在柴米盐油、鸡毛蒜皮里产生,那缕忧思只会在登临怀古的瞬间,从深埋在基因的某个角落里被唤醒,化为引发心灵悸动的力量。这大概也是很多人,时常需要“出走”一下,从现实中“抽离”出来。
读《符号里的中国》提到了传统文化里的“轮回”,剥离掉“迷信”的那一部分,其实也有朴素的世界观蕴藏在其中。尘归尘、土归土,生命的消亡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个旅程的起点,一朵花的寂灭,是另一朵花绽放的开始。从宏观的宇宙万物,到微观的生态瓶,所有的生命形式大概都在经历着类似的循环。
读《元素的盛宴》提到了元素的“裂变”,在宇宙宏观的视野里,各种元素之间并非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见的那般“壁垒森严”,在压力、温度等外部条件的作用下,较轻的元素会聚核为轻重的元素,而在经历放射、衰变等一系列的艰难历程之后,较重的元素也有可能转化为较轻的元素。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在微观的领域,类似的循环同样也是生生不息的姿态。
困在加班加点和生活忙碌的缝隙里,思考这些与生计和活着毫不相干的问题,也算是循环的一种吧,从铆足了劲、发条紧绷的状态,慢慢进入到无关名利、遥看星河的松驰状态。勉强张弛有度,才算是相对健康的身心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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