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眠梦，多与怅然若失相关

没有比思考更复杂的享受了，因此我们乐此不疲。
—— 博尔赫斯 《永生》

文 / 左叔

昨日，河南山西飘来的一个低压槽，遇上了烈日炙烤、能量爆表的江南大气层，便在太湖边上掀起了一阵犹如台风过境般的狂风暴雨。

雨过天晴，很多人在朋友圈里晒出了风平浪静之后，残阳如血般的晚霞。而我却记住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刻，那一辆被倒伏之物压塌了顶盖的红色小轿车下，那一滩刚一渗出来便混进雨水里的殷红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飞来横祸”吧！

在没有科技新知之前，人类要如何理解大自然这双“翻云覆雨”之手？有了科技新知之后，人类又要如何理解在收到各种短信消息的提醒，在“明知有险”已经各种试图摆脱的情况下，仍旧会有“以身试险”这样的命运安排？是无知吗？未必！是侥幸吗？也未必！没有答案，只有遗憾。

临睡前，看了一部名叫《呼吸》的法国电影，虽然归类在科幻片中，但不是平常理解意义上大制作、高成本、大量CG画面，帧帧都是“上天入地”、个个都是“英雄主义”的那种，它更像是披着科幻的外衣、探讨人性幽微的文艺片，有着引发深思的艺术格调。

故事情节很简单的，女儿生了一种怪病，此生失去了自由，只能生活在像仓鼠笼子一般透明的隔离舱里。面对此种无力的状况，父母的仁爱之心走向了两极。母亲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不公，而父亲还在四处求医问药始终怀抱着一丝残念。

兴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电影的科幻成分便在这里扎了根。一场地震之后，一股莫名的烟尘如平流雾般笼罩了整个城市，城市陷入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平静之中。因为无法确认这久久不散的烟尘是否有毒，父母只能临时抛下女儿避难逃到公寓的顶楼。而因为断电的关系，女儿的隔离舱系统维持不了多久，需要有人援救。

生死一线、天人交战，过程颇为曲折。最终，父亲戴着邻居老人的氧气面罩，看着在混沌烟尘之中自由呼吸的女儿，以及与女儿患有同样病症的小男孩也同样不曾被烟尘所害，这才意识到人类眼下无法解决的病症，其实是进化选择之中的基因突变，是在灾难降临之时，人类这一物种得以延续的应急策略。

电影最后的一幕，是受伤的父亲在那如仓鼠宠般的透明隔离舱里独自醒来，而那股混沌的烟尘依旧没有散去迹象。

白天的事情都连缀在了一起，便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受。于是，这一夜的眠梦，多与怅然若失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