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感受这种没有答案的人生

人不应该是插在花瓶里供人观赏的静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随风起舞的韵律。 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人生的意义也许永远没有答案,但也要尽情感受这种没有答案的人生。
—— 弗吉尼亚·伍尔芙

文 / 左叔

昨晚落雨,视线有点不太好,去取快递搬东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有障碍物。“嘭”的一记,一圈小星星在脑袋周围旋转闪烁。当场人就懵掉了,感觉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摸了摸脑门,还好,没有出血,只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肿包在额头上。

到了三件快递,一件是一大箱居家生活用纸,一件是拖地用的一次性的无纺布质地的抹布,卖家送了根特别轻巧的拖把,还有一件是智能联网的净饮机。之前厨房里买过一台觉得很方便,于是也想在书房里放一台方便取水煮茶。节前就下单了,赶上物流放假,拖到节后才发货。

定了定心神,把东西收到储藏室。快递一件一件拆开,又一件一件码好。经历过物质匮乏年代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囤积癖。很多东西确有现实需要,但实际上的需求量并不高,主要还是一种心理暗示,仿佛多备一点在身边,就会有一些莫名的安全感。

净饮机需要联网调试,多花了一些时间。一通折腾后,发现滤芯实在是太紧了,使上吃奶的力气也拧不开。加上之前物流上的问题以及脑袋上的那个肿包,联系客服的时候,心里憋着一肚子迁怒的火气。客服建议我找个扳手敲一敲试试。真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听的建议。好在,最后还是拧开了,原来光靠蛮力不行,还是需要借助一点巧劲。

时间不知不觉便耗费掉了,晚上也没有读上几页书。临睡前,又习惯性地打开了某橘色的手机应用。刷了刷,物流“在途”清单列表一片空荡荡。于是,又返回去把购物车里面收藏的宝贝翻了一遍。翻着翻着,忽然就生出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快递没来,生活似乎有点盼头。快递来了,好像空虚也没有就此填满。拆箱是单纯的快乐,也是淡淡的哀愁。

每月十日,是很多人设定需要归还“花呗”的日子。每次面对那个需要归还的数字时,都想不明白这个数字是如何累积出来的。消费主义时代,人人都在密织的一张网中。我们依赖物质,又被物质消解;我们以欲望为动力,又被欲望反向吞噬;我们拼命占据物质,又为身外物所累,为它耗费时间精力,收纳成本以及为它添一脑门子的“包”。

或许,无解正是人生唯一的答案吧。在占据有形物质的过程中,感它这一切终将走向失去的虚无,而其中的意义和价值或者就在于过程是否精彩,在于感受是否真切。可是这些精彩和真切因何而来?生于何处?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