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最佳状态是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就此快快乐乐地苦度光阴。
—— 木心 《云雀叫了一整天》
文 / 左叔
夏天的一个周末，坐公交去城中的超市，找10元的“快剪”店理发。人到中年，三千烦恼丝“出走”了不少之后，留不得一丁点儿长度，所以一个月至少要剪两次。
10元的“快剪”不仅省时省事低成本，也免得要应付办卡的“套路”。人到了一个年纪，对于“套路”的警惕之心已经生在了“根子”上。似乎也意识到，唯有从源头预防，才能完全杜绝。
那一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与我有类似想法的人特别多。取了号，估摸要等很久，于是转身就进超市里转了转。靠近自助收银区，有一排临时期商品货架，再往里面走的一点，就是一排绿植货架。
对于植物来说，这样的地方实在是“人间险恶”。完全没有日照，全靠灯光“续”着一条命，然后又是密闭场所，空气流通性也差。更不可能有人三不五时来照顾浇水，不管盆栽大小，都是统统泡在一个大的接水盆里面。
即便是养出状态的植物，传言中再耐阴、再皮实的植物，只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呆上两周左右的时间，就会呈现出艰难的濒死状态。所以这一区的盆栽植物常态化在打折甩卖。
所以，那一天我就以6.9元/盆的价格买了一盆标签上贴着“精品绿植”的观叶植物。在一排待沽的盆栽之中，它的状态是极差的，在方型的育苗盆里面支楞着两片卷得皱巴巴的小叶子，实在是可怜。“素不相识”，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完全阻拦不了“出手相救”的想法。
为了弄清楚它叫什么，我有拍照给我一个专门做“热植”的朋友。他回复，看叶态应该是合果芋的某一种。至于商品名要等到长大一些，叶片发色了才能看得出来。常见的有金童子、蓝精灵、绿精灵、红粉佳人什么的，若是叶片是出锦的，那你就赚到了。
虽不知道它叫什么，我还是按照一般植物的养护思路来对待它。通风光照、见干见湿。不过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玩意儿生命力还真是旺盛，一直处在“见风长”的状态。从六月中到入冬前，前前后后换了四次盆，从育苗盆一路换到加仑盆。
对于植物来说，长势喜人、生得过密也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在雨季，通风不畅是极容易黄叶的。所以我见它一直有侧生的气根，知道它与绿萝应该是一路的，就开始给它打顶，截下来的部分要不水培，要不种进小盆，就这样一生二、二生三，三生N多盆。
我偶尔会拍它的照片发在某平台，会有人好奇它是什么，为何可以长到如此“爆裂”。再后来，我从叶态上判断出它应该就是商品名叫“金童子”的合果芋。我在夏天光照条件特别好的时候，确实曾经养出过叶片边缘微绿、叶中微微泛黄、叶脉发红的状态。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发色”吧。
鉴于如此好养，我又先后入手了红粉佳人、绿精灵、蓝精灵等同类的合果芋，无奈入手的价格都高于这盆金童子，但所有的状态都不及这盆。虽然也不算是差，但与它的蓬勃一比就弱了。朋友圈里面有一位“长辈”老师提醒我，可能是它在报答我。我内心里默默地认下了这个理由，植物大概与人相似，有所经历才懂珍惜吧。
搬到西郊去住，出入确实不方便。下了班，只要是已经回到家的状态，再有人约是很难出得了门的。除了读书，这几年花的时间和精力最大的就是打理这些植物。有些人情世故的“套路”在我这里已经“免疫”了，所以对于我而言，冷冷清清的是人来人往，风风火火的是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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