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确实开头难,有些想要结束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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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左叔

《乘风破浪的姐姐》有一档“深度人物访谈”类的节目叫《定义》,采访嘉宾(可能是因为没有主持人证的关系)是某知名纸媒的主笔易立竞。

她的访谈节目最大的“看点”是现场氛围的尴尬,常常因为问题过于尖锐,而陷入可怕的沉默。这个时候镜头会不断地 zoom in,去捕捉被采访对象内心波澜、表面强作镇定的微表情。

这位女记者,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犀利,多看几期就能感受到她的“稳准狠”。艺人若是以伪装示人,她会没有任何客套的撕掉那些花架子的东西。可是一旦艺人卸下防备、袒露心扉,她反而会包容许多。

显然,“真诚的缺点”比“完美的人设”更容易引发观众的共鸣,因为我们是极容易在其中找到自我的、现实的投射的。过于完美的,则容易被我们神话了,失掉了可亲可近接地气的机会。

其实在《定义》之前,她还有其他人物访谈类的作品,也有许多被后人截图的“名场面”,在这些众多的“名场面”之中,我对她采访歌手郁可唯那期节目印象比较深刻。

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在一个访谈节目中,在一个相对较短时间里,看到一个人在不断“引导”之中,卸下了心防,非常直白地将自己的“分离焦虑”那个展现出来的状况。

因为在成长过程之中,一个人曾对亲密关系产生过强烈的依赖,却又因为一个又一个不得不分离的事件造成了所谓的“伤害”。这些“伤害”很多时候是无形的,常常只是表现为在人际交往上的相对“疏离”。

很多人和郁可唯一样的,遇到陌生的环境和人,往往表现得比较慢热。现代社会,人的流动性也大。等到熟悉之后,刚刚热起来,又要面对分离,就会有强烈的不舍。因为害怕失去,很多人在建立亲密关系的问题开始和结束两个关键节点都非常难。

“开始”,难在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内心顾忌着不要抽入太多,“酷”的伪装和保护色过重之后,让人看不到本真的那一面。“结束”则难在表面上的纠缠,难在内心里的拉扯,需要极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消化亲密关系结束之后强烈的失重感。

《喧哗与骚动》的作者,作家威廉·福克纳在《我弥留之际》中这样写道,我注意到:一个懒惰的人,一个不愿动的人,一旦动起来,就会持之以恒动下去,就跟他坚持待着不动时一样,好像他不喜欢的倒不是动本身,而是开始和停止。

我觉得这段话里暗含着的某些道理,与“分离焦虑”的心理机制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之处的。我们都能感受到过程之中的愉悦满足,也明白万事开头难,只有“分离焦虑”的人,会有更强烈的一些的体会,他们感受到很多事情的结束也是难的。

一种节奏,我们适应了,会有依赖,想要改变这种节奏,我们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去做调整,本质上不是懒,还是对空耗的担心,“分离焦虑”有时候就是不想接受那个“否定”的答案,接受经营一段亲密关系的结果是失败的,于是我们会看他们在拖沓、在拉扯,不死心,仍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