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气质

印象中。三月里下雪是极少出现的。大概读初中的时候有过一次。疯玩了一整天。天擦黑才回家里。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淡淡散出的热气。结局很惨。被母亲用竹尺打手心。并且不许哭出声。这是她在盛怒之下常用的方法。当时已经生出“反骨”。十分坦然地伸出手。她原本以为会求饶。但是没有。只是看见她。她突然停了手。从此后再也没有用过那把尺子。很同情她。这是一个不再讲上海话的上海女人。她的青春在社会运动的流离中消逝。她的梦想并没有在孩子的身上实现。在社会或者命运的洪流里面。一个人的幸福或者不幸。仅仅是一粒微尘。

今年的冬天却是出奇的寒冷。先是写字楼下的鱼池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因为水池过浅。数条锦鲤被活活地冻死。后来便是这场三月雪。刚刚萌动的樱花树大有受损的迹象。晚上。看了一会儿进修的课程。随手做了一些笔记。突然很想念酸奶。于是冒着雨雪去向阳里的便利店。沿着街边的盲道向前踱步。街上有行色匆匆的行人。里弄附近的小馆子生意仍然兴旺。很长时间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来走走。虽然冷。但看见市井间的烟火气与朴实。心里却异常的通透。

近来健康状况。一直很差。因为一些事情。每天都强迫自己很晚睡觉。以免受到失眠的困扰。然而却经常被胃部的痛疼惊醒。然后睡不着。只得坐起身子。套上衣服。在台灯下眯着眼睛。翻看李碧华的小说。很久没有买醉的纪录。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醉是因为什么。纵容自己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毁掉一些自己努力的成果。并且从其中找到纪念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