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左叔
有钱没钱，洗洗干净过年，可忙活了大半天，也就整理出一个书架来。
搬新家的时候，设计师给做了一个电视背景墙的预算，我看到列印在预算表里的四位数，也只有个“好看”的功能，便觉得“肉疼”。
发挥了作为“难缠客户”的最大功率，硬生生地取消了电视背景墙这个项目，其实内心还是没有想好那面墙要如何处理。
后来去逛订制家具的时候，发现还可以订制书柜，于是又想起来设计师已经“留白”了那面墙，不如做个整面墙的书柜好了。
经此事后，更觉得别一开始将所有的事情想得太满，偶尔空一点也是给自己日后的突发奇想留有余地。
与橱柜设计师的沟通其实也不太顺畅，原先设想中的“顶天立地”的书柜方案第一时间就被设计师给否了。因为灯饰布线已经到位了，顶天之后反而遮了灯饰添凭几分压迫感。我觉得有道理，也就相信了专业。
整幅墙宽度是五米八，简单地切分了五个单元格，每隔又做了几个横向的等分，中间嵌了一个55英寸的电视机。本就不喜欢错落有致的切分，所以设计师不需要动太多的心思，也不跟我们烦了。
橱柜设计师原始的方案里是有背板的，还要推销深茶色的玻璃柜门给我。我一来是嫌价格太高，二来也是嫌开来关去麻烦，已经下定决心不准备要了。设计师猜想很难再多做业绩，面露难色地断言将来积灰是要难清的，我以玻璃面同样难擦给顶了回去。
当然值得感念的部分也是有的，设计师为了防止书本太重，每个隔板都加固了同色系的金属条，背板虽然取消了，但背面也有短条加固，不至于书籍堆多了，压弯了板材。
常常为了形式上的美感，而取舍掉一部分的功能性，这一点多半能验证出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我的大部分旧书都在娘家。书这东西重得很，光动念想搬就觉得吃力。刚搬进来住的时候，书架隔板上就只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玩物和绿植。
看着空荡荡的书架，心想“这逼装得代价有点大了”，这得买多少书才能塞得满。
于是，没事给孩子买了点绘本和故事书、自己读过觉得值得收藏的书添了几本，还有一些别人读完觉得自己家放不下的书又扔了一些过来，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原本看起来阔大的书架一不小心就给塞满了。
书一多，整理工作量就大了许多，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孩子的书。
大人读书还好，从哪里抽出来的，读完还是会放回到那边去的。孩子可不行，每晚临睡前，她都要抽几本拿到床头去读，读完就睡了，那书自然就堆在床头柜上了，差不多两三天就要清一次。
成人的书开本大小几乎都差不多，鲜少有异形开本的，可是孩子的绘本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的大、小的小、长的长、短的短。清出来的书，常常来不及整理就直接叠在电视机下面的位置上，一不小心就垒得老高。
开放式的书柜没有玻璃门，也成了随手搁置各种杂物的地方。任何物品进这家门，书柜便成了第一站。
女孩子家的辫绳头花发带等鸡零狗碎的占了一格，居家必备的急救药包面膜等杂物又占了一格，网购采买的成箱牛奶、厨房用纸也都曾在此盘据过一段时间。有一段时间，天猫的纸盒箱子长期放在最顶上。
生活里面的很多难以面对的困境，多半与不及时处理相关，很多问题就是这么日积月累、聚沙成塔的积淀下来的，最终成了死结。
几乎每半年，我都以不破不立的姿态全面整理一遍书架，泾渭分明地划出成人和儿童阅读区域，清出一部分低幼读物以及不应该在此区域出现的诸多杂物，用吸尘器全面吸一遍积灰，用稀释过的消毒水湿擦一遍，摊上梅雨季还要再放上干燥剂和樟脑丸。
在此过程之中，整理控的欲念得到极大的释放，那种愉悦感有时候比阅读本身来得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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