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70年代: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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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城市里面,很多东西都存在着不确定因素,生计、爱情以及我们每天回到住处的路。生活的变数让我们把对未来的期许降至最低,我们在求索安定平和的过程中,浮浮沉沉,一再地轮回。但在这个城市的生活里,却仍有一种东西是确定的,它从我们懂事之后就如影随行地陪在我们身边,我们需要强迫自己直面它,然后在它的驱使下完成我们自己,这便是压力。前一段时间,我在其他媒体上偶然读到了一个关于面对压力的传闻,那是一个消失在我们视线里面很久的女歌手,传言她因为感情受措而精神失常大闹酒店,在我的印象当中,她是一个属于迷离夜色的冷静女子,有着一种胶着了清醒与颓废气质的歌声,好在这个传言只是一个误会,但关于我们这个十年的人所面对的压力问题浮出了水面。我们的压力从何而来,如何面对,以及在这来来往往的过程当中,我们的内心在经历着怎样的一种成长。

当儿时玩伴日渐远去的时候,我们曾经如当下80年代人一般觉得迷茫和惶恐过。当现实问题接踵而来的时候,我们也像60年代人曾经一样坦然与豁达。生活让我们成长,长成我们不希望的模样。在喜欢稳扎稳打的60年代人眼里,我们是叛逆的一代;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80年代人眼里,我们却又成了落伍的一代。我们以苦干、实干加蛮干的精神挤进大学后,却发现高考录取率已由10:1变成2:1;好不容易毕业了,却发现国家不包分配了;费尽周折捧了个铁饭碗,却发现在激情创业的时代,工薪族实在太可怜。我们没有尝过大锅饭的滋味,没有赶上福利分房的好事,八九十年代经济热潮时个人奋斗的大好机会也错过了。职场上前有“60年代”坐镇,后有“80年代”追赶。

然而这样的压力并非一无是处,它催着我们努力地挣扎在这生活的洪流里面,于是似乎是不经意间,我们这群年龄在“三张”上下晃悠的人成了60年代人和80年代人常说的“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分子。在他们眼里,我们似乎都有着不错的事业发展,工作中备受器重,有足够的money担当起“消费的中流砥柱”的称号。于是,衣服是给“70年代”设计的,房子是给“70年代”盖的,车子是给“70年代”开的,“中产”、“BOBO”、“小资”、“新富”等称号也是给“70年代”准备的。可是也是只有我们才知道,我们处在某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当中,这样的压力同样也是我们独享的。

当我们怀疑那些压力来自社会对我们的要求的时候,我们或许也忽略掉了,有些压力是来自我们的内心,对于爱的憧憬,对于未来的期许。或许正是从我们这一代人开始,我们的身边越来越多选择单身的人,他们像一个一个独立生活的范本。他们像《欲望城市》当中的那四个在城市生活中如鱼得水的漂亮女生一样,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价值观、自己的是非标准,有对于物质的依恋,有对于情感的冷静。他们太相信自己观念当中的世界,于是对于现实的一切开始失去了真切的感受。这个十年出生的人,多半已经灵魂靠岸,情感归宿,唯有他们一直游游荡荡,像只无脚的鸟儿从城市微红的夜色中拍翅飞过。他们并不能逃离一些来自传统的压力,会被一直逼问着婚期,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们关于爱的信仰,以及由此产生的极大负累。

我知道,今晚的话题过于了现实了一些,很多时候,压力这个词的确也是无关风月的,无何如何也不能感性起来。与60年代出生的人比起来,我们面对它的时候似乎少了一份坦然从容,与80年代出生的人比起来,我们面对它的时候似乎少了一些血气方刚。(未完待修改)
引用
生于70年代
北京人民广播电台/FM97.4/2006.07.31/周一/23:00/谷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