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是对我们偏离路线的提醒——我们沉浸于次要的事情,把握错了人生的重心。
—— 弗朗西斯·奥戈尔曼
文图 / 左叔
今天,某位电台DJ在朋友圈里写下一句话。大意是:未曾想过,“周一见”,如今也变成了一句祝愿。
今天早上,我还在朋友圈里调侃过她。想想前几个月,她灌录的音频还在应急广播里整点循环播放,“声色俱厉”告诫民众不能如何如何,现如今大喇叭里的“声音表情”已然变得“温柔”,告诉大家哪里有就近的便民服务点,以免大量涌入挤兑资源。
我们有“报喜不报忧”的传统,也鲜少会在“正统渠道”读到个体感受,而那些极容易唤醒共鸣的私人体验,被区隔、分散、埋没在各种圈层之中,鲜少能够有机会“浮出水面”。
因为负责健康申报,自然会看到过去一周的数字变化。我的个体感受是既忧心于未来,又无力于世间诸事皆是如此。如果你对数字变化和周遭困境体会不深,你可以试着打开微信的“服务”页面,找到刚刚开放不久的“抗疫互助”。它会让你看到近在咫尺的邻居们,在试过诸多线下可能性后,不得已的“网络发声”。
这些沉浮变化,或许也会让人因此转念,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做足了一些准备。然而,放长远一些来看,凡人所能做的事情,总是眼皮子底下的这些。很多事情并非是想不到,而是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结果就转变为拼手速、拼能力等奔走在其他“赛道”上的竞争了。
无法预估,#日签#接下来会不会因为变化而停更,但内心里已经认定没有人能够逃得过,一定会遭遇正面交锋。不是觉得写#日签#这样的事情对于自己而言有多么重要,而是觉得在大时代里个体感受已经非常稀薄,人总归要找到一个办法证明自己曾经用力地活过。
我没有记录时代的宏志,只是随手写下自己的生活。虽然曾经在一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场合,与人探讨过“大时代写个体书写的价值”,但始终不会认为自己随手码成的文字,配得上“群体记忆的构成”,能够成为后世“考证当下”的线索。
今天,抽了一点时间看了看自己在过去的一年里胡乱地写过什么。很杂,既有年初对混乱的愤慨,又有身处某一个群体之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被认同的喜悦。我抱怨过岗位调整、抱怨过人际关系、抱怨过职场风气,我记录过看过的剧作、读过的好书、吃过的美食、遇见过的那些有趣的人们……浮光掠影的个人感受,像光线里飞舞的浮尘,最终都落定成为属于自己的吉光片羽。
这一年,我甚至写在写阅读感受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扯一扯眼下的生活。我始终觉得,在自己过去四十多年的人生经历里面,从来没有一件事情,如此长的时间、如此大的范围,将所有的人归类成同一个群体。大家都站在同一个阵营里。如果有一个标签话,那么这个标签,可能叫“感染者”或者“潜在感染对象”。
如果巨大的外部形势,摆在每个人的面前,除非是“一叶障目”,人是没有办法“回避”的,它一定会影响到群体情绪、群体心理以及群体记忆,会在一代人或者数代人身上留下烙印。
在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常常会听到长辈们说起六零年代。地里长不出庄稼,人饿到没有办法,只能吃山芋、胡萝卜子和野菜。我不是不信任他们,也不是怀疑他们的个体体验,而是因为这些困难,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全部的生活经验和有限的想象力。我只能借助由经历塑造的品性来理解他们。我所能看到的,只是父辈们非常的惜物,节俭,甚至没有与眼下这个消费时代相符合的“消费观”。
不知道若干年后,我们以及读了几年“电大”、不曾踏入或者出过“校门”的孩子们,会如何跟后来人描述我们所共同经历的过往。不知道在这几年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们,会不会在未来仍旧生活在某种不确定之中。
他们会不会习惯性地囤积物品,会不会总觉得生活中充满了不确定性,甚至会在周五放假前收拾带回所有的私人物品再离开……他们会不会在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周一见”,是句对所有人的美好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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