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世俗的雨里,决定成为自己。
—— 廖伟棠 《我偏爱读诗的荒谬》
一年读五六十本书,其中必定有两三本是诗集。
就像庸常生活偶尔需要“旅行”来调剂一样,可以将人从“知识补充”的理性思考,以及“审美陶治”的感性体验等,如此“目的”明确的阅读计划中抽离出来。心里隐隐知道是必有收获的,但在眼下却全然不知道会有哪些收获,它们又具体体现在何处。
读到哪里便是哪里,想到哪里便是哪里。游走在那些与烟火日常、自我成长关系并不那么紧密的字句,人像回到了童年放学回家的路上,心里虽然知道有些事情必定要去做,但仍旧可以不紧不怕地晃荡着,看流云晚霞、听虫鸣蛙声,若不是腹中饿了,怕也会贪玩至天黑。
诗,最好是要读声来的。
汉语“原生”的诗作,无论古今,放在纸页上是感受不到那种音韵之美的,唯有读出来才能感受得到,创作者在文思奔流、近乎癫狂的那一瞬间,依然有字斟句酌上的思量与清醒
与其他语言相比,汉语的韵母系统体量并不算庞杂,即便是加上声调,变化也是有限的。所以汉语之中存在大量的同音字,同韵字,这也就给汉语“原生”的诗作,在意象之美、结构之美之外,又多了音韵之美的可能性。
可能古汉语要更为复杂一些,无论是韵母系统还是声调变化,这些在广东话、吴语、江淮官话等方言体系里还得以保留一部分残存的影子。但这些“复杂”被越来越广阔的交流、越来越急迫的沟通效率“舍弃”了。除了音韵声调,我们甚至“化繁为简”从书写上重塑了它。读今人之作,与读古人旧作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微的区别的,
读诗,难免会遇到译作。尤其是在现如今汉语诗人多若牛毛,却难以缔造星河绚烂的年代里。读诗歌译作,其实能够领略到的是极为个别的伟大诗人,此前因为语言的隔阂造就的延迟传播,如今才得以进入我们的视野那个“时间的夹缝”。时代环境、特殊语境,我们都难以将那些简短的字句重新还原进去,唯一能够让你我走进去的切入点,大概就只有我们在此刻的所思所想了。
还有,我们无可避免,与创作者之间,隔了一层译者的“肚皮”。“信达雅”未必每一个译者都达到的高度,从传播的角度来说,外文诗歌译作,它的信息传播同样也是层层递减的。能够抵达我们的眼前,潜入我们的心海,还有种种隔阂需要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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