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光阴,先哭的还不是天地良心

有时候,把自己困在远离城市的地方一些时间,可能可以收获更多。当你眼前只有辽阔海岸,当你的耳边只有寂寥海风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多纠缠不休的事情如此遥远和无意义。
—— 韩寒 《告白与告别》

文 / 左叔

原本是一件“说不”,便可以收场的事情,结果拉拉扯扯搞出一堆没头绪的问题出来。满心不情愿,但人在屋檐下,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忽然便想起《孤勇者》中的两句,“而顺台阶面上,而代价是低头”。也有过来人劝我,“干嘛给脸,不要脸”。唉,一言难尽。毕竟,这“脸”是我“要不起”。当初想要“脸”的时候,不也是“啪啪”的结果吗?

年轻人抱怨,是壮志未酬的苦闷,是一腔热血的错付,有了点年纪再抱怨,有多多少少惹人讨厌了。能力不济、心智未熟、无法看淡……这些都是人到中年之后,无法被原谅的“罪过”了。人到中年之后,理应“沉默是金”。

不过,这事倒也有个好处,给了一个回望五年光阴的机会。在平时庸碌的日常里,哪里会有时间静下心来想这些“形而上”的事情。匆匆五年多,一路走来,几多感慨,沉淀下来,不过“感恩”二字。

第一个“感恩”,送给这个“伟大的时代”的吧。如果没有这个伟大时代里的诸多变革,逼着人做出选择,大概率也是泡在“温水”里的青蛙,活在一口“井”里,不仅跳不出头顶上的那个“框框”,也可能看不清自己内心里那些真实的“向往”。十六年,一页翻过,便是一张全新的白纸,想续写点什么,“从心”是必然的选择。

第二个“感恩”,送给这些“平凡的遇见”的吧。这五年,虽然不是朝夕相处,但是依旧感受到人情冷暖。人不在的时候,手上的那点活势必会有人帮忙担着。遇到事情,大家坐在一起商量,遇到棘手的问题,大家会抱团为了一个目标,互相补台、及时救场。没有如火的岁月,便不会有沸腾的情谊。

说实话,这是我离开原先的团队之后,这五年时间鲜少会有如此令人动容的瞬间,如果人生到最后一刻,会有像放电影那般的“闪回”,这一幕一定会珍存到最后。当然,也会感恩这几年里给予批评教育、指正点拨、咬耳扯袖、红脸出汗的人,没有他们,可能也没有办法做到“以人为鉴”,无法意识自己还有不够柔软、不够周全的地方。

第三个“感恩”,送给那些“未知的将来”吧。以前,总觉得“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这句话,多少有些矫情的成分。这几年,每每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体检报告,那些将信将疑的复诊结果,便越发感受到人生悲凉的底色和无奈的况味。有些东西的总量大概是一定的吧,前面透支得多了,后面自然就会剩下不多了。命运里所有的既定,都标好价码,我们在拥有它的那一刻欣喜若狂,完全忘记了成本核算这事

余生珍贵,愿大家都能为值得的事情浪费。人生之中很多必定要完成的事情,当它的权重排序开始发生变化,人开始陷入到某种迷茫的时候,遵从内心里最直接、最坚定的那个声音,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接下来落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感触、有没有经历、有没有收获,有没有一种叫作“值得了”的体验。

最近莫名爱上一首歌叫《但求疼》。人生匆匆,滚滚流波,终有一些是挽留不了的、抵挡不住的,但有些东西是扎根在一个人秉性最深的某处里,是一以贯之的,是千锤百炼,依旧如故的。人活着,也不完全是靠那一口气,靠的大概就是如此虚妄且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最后,感恩大家耐心读到这里,也感恩冥冥之中的人生际遇。祝各位一切安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