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左叔
这段话让我想起来一个人,一位原生家庭状况比较破碎的朋友。
我们私底下有讨论过,身为她的朋友,在与她结识接触的这些年里,一直都承担着一股莫名的压力,而压力源是她过于敏感且较真的个性。
而作为朋友,我们则需要在很多细节之处,小心翼翼地处理好。说实话,这样的状况持续时间久了、出现问题的频率高了,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会觉得一些累,但一联想到她被过往的生活塑造成现如今的模样,就又会同情心泛滥。
当然,她也有自省意识,会意识到自己在某些问题的处理上有些欠妥,会在事后跑来道歉或者安慰我们。这个过程,能够让我们这些了解她个性的朋友,看到她内心里拉扯的过程,多多少少也会因为理解和体谅而心疼。
我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恰当,她给我们的感受更像是一个喜欢自舐伤口的野兽,当她陷入自怜自艾的情绪里时,往往会出有很多行为失当的地方。当然,这些也只有当着亲近些的朋友们才会表现出来。
在外面,在职场上,她仍旧是非常专业化的形象,做事情雷厉风行、绝决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但在感情问题上,则是一张答得极为潦草的试卷,她几乎没有走进过任何一段像样的感情关系。绑得太紧、亦或者过于抽离,总是埋下了一些让一段感情日后无法维系的硬伤。
当然,原生家庭给予她的,除了这个看似破碎的人生,以及精神世界里的混乱,在物质层面还是极为丰厚的。虽然父亲此后再婚,重新组建家庭,也育有其他子女,但成器的一个都没有,所以绝大部分产业的实际掌控,最终还是落在她的手里。
这既是一份“礼物”,大概也是另一个容易导致现实“破碎”的压力源,无论是眼下,还是遥遥的未来,总归会有一些纷争等着她去解决。在很多涉及“家务事”的问题上,她更像是那个一刻不停地忙着给人收拾、帮人善后的“仆人”。
早年,她也写点东西。那些脆弱且唯美的文字,像春日林地里低匐在地面上开成片的二月兰一样,永远都笼罩着一层幽幽蓝紫色调的忧郁。她在这些色调里,能够将自我剖开,检视那些因为强烈的动荡、摔裂而造就的细碎表面,努力地去找寻足以支撑自己的精神内核,将自己重新捏在一起。
而如今,她被现实中诸多琐碎的事务困住了,根本没有办法抽出更多的精力去完成自我修缮。与过往相比,在物质上,她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但在精神世界里,我们这些朋友总觉得她比以往活得更加粗糙且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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