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义就在于,它允许我错误地理解生活,在这种生活里,我们都是毋需承担的过客,是心情轻松的旁观者,是满心期待的异乡人。
—— 陶立夏
文 / 左叔
人到了某个年纪后,便不再“许愿”。或许是因为知道“事与愿违”是人生的常态,亦或者是因为知道不如将其转化为目标,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践它再说“如愿了”,以免落得他人哂笑。
在一个平台上写“新年愿望”的命题作文时,还是仔细地想了想内心里面最强烈的渴求是什么。思来想去,最后落笔的是“出门看看”。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很多人应该跟我一样,大约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出门看看”了。我可能还要更为“拘束”一些,被“层层加码”的报备管控措施“封印”在不超过50公里范围的生活半径里面。这两年里最远到过的地方大概就是苏博西馆了吧。
以前“出门看看”,其实也不是去很远的地方。有猫有狗有植物的我,其实是不配拥有出远门的打算的。我最多就是在“包邮区”转转,周末假日小住一两日。
我偏爱杭州及其周边的一些地方,静谧且平和的市井烟火更适合我一些,偶尔也会因为看展观剧、艺文沙龙的关系匆匆往来沪上,立在人来人往、高楼林立的场景里,遥想自己年轻时天南地北的冒险闯荡,会有恍然隔世感。人生如羁旅,越往前走,负重越多,牵绊越多,多到不敢且不能轻易撒手。
如今,也不是不能去“出门看看”,只是一想到不能“说走就走”,需要层层报批,便觉得兴味全无。每个人对于约束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而我总觉得再往前七八年,类似如此拘束的日子我已经过得足够多了。
人对于旅行的心理需求,曾经有过非常典型的提炼概括——“生活在别处”,这大概便是陶立夏所言的“过客”“旁观者”“异乡人”的“身份认同”吧。可以暂时卸下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负重,换个场景旁观和审视自己的生活,拥有喘口气的轻松,再重新一头扎进自己的生活。
最近一段时间,似乎风声又紧了一些。长期共存的形势,让人很难看出来这事几时是个头。很多事情都因此停滞在那里,令人不想捡起来去努力,凭空又多出一些与此相关的空耗,令人心生厌倦。几乎是所有人原先紧绷的神经,因为拖延得太久而纷纷松懈和麻木。
无法“许愿”的年岁,愿大家都能透过其他方式和途径“如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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