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叫“但求安稳”的框框里

滔滔不绝很容易，可我只想和你在一个慢下来的世界里交谈。
—— 鲁迅 《两地书》

文 / 左叔

“霜前冷，雪后寒。”虽说，昨天只是漫不经心地洒了几粒“头皮屑”般的雪粒儿。但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今天，仍旧是比昨天“拉着一张脸”的阴郁还要冷上几分。早晨开车出门去银行充天燃气，开了十来分钟，车里的暖气还没有上来。

车子是辆开了快十年的手排，这一两年里的故障率越来越高。四条轮胎，前几年里就先先后后都换掉了。比较高频会坏的倒后镜之类的小物件，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东西了。

最可怕的一次，早上要赶去上班，它打不着火趴窝在地下库里。叫来了救援，打着火后索性把“迟到”数小时变成“旷工”小半天，直接开到修理厂里换了一只电瓶。还有，前两天大雾，发现车子的前大灯变成了“一只眼”，在能见度只有20来米的浓雾里，一路开得“抖抖霍霍”。

三不五时地要换这换那，免不了要生出索性把车子也换掉的想法。尤其是最近，地下库的邻居们纷纷将燃油车换成了新能源电动车，以“大兴土木”的姿态在安装充电桩。想想，要不索性将这部“老黄牛”送到二手市场，再添一些钱换部新能源的车子。

心里面想是想，但摸摸口袋就觉得没有必要了。这几年，进账少，出账多。三不五时地要补缴一笔什么，“余粮”的额度好不容易累积到一个数字，又被补缴清退“扒拉”了回去。去年还是前年，有一笔数额还蛮大的，几乎可以换成两辆低配版的马卡龙色“电动买车菜”了。

那笔钱补缴的时候，自然免不了“肉疼”。但内心里还是庆幸的，庆幸当初细细地看过相关文件，知道日后关系理顺了，还是要“接转”账目的，这才没有大手大脚地将它花掉。若是花光了，免不了会在催缴通知来的“节骨眼”上，感受到强烈的“人穷志短”，还要想办法“周转”。

消费主义的陷阱，工薪阶层的格局，总有一个坑是需要我们这些凡人去蹲着的，就看我们适合哪个坑了。其实，如果只是上下班通勤，我倒是宁可去坐公交的。无奈每天要辗转多处地方，尤其是早晚要接送孩子，不开车确实也不行。嗯，这么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蹲在工薪阶层的格局里面。

家里人说，要不直接换辆“电车”吧，你这辆也开了不少年了，早开个够本了。同事说，幸好你这辆不是“BBA”那几个牌子的车，那些车过个五六年随便修修都是万把块。而那些见我一两面，对我还不太了解的人，看过我开的车之后，一般都会先忍一忍，然后憋不住了才说，啊呀，真没想到你这么简朴啊。

在“滔滔不绝”的匆匆里，我的“表征”确实还挺“消费主义”的，尤其是在书籍、花草等物质的占据和拥有上，显得有点“过分”了；但在经历了“慢下来的交谈”之后，才会发现我的“格局”其实还是在一个走不出来的框框里面，在那个叫“但求安稳”的框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