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多打网球,多弹钢琴,多栽花木,多搬砖弄瓦。假如你不喜欢这些玩艺儿,你就谈谈笑笑,跑跑跳跳,也是好的。
—— 朱光潜 《给青年的十二封信》
文 / 左叔
周末去看了第十一届江苏书展,回来的路上走了一小段高速。大雨磅沱、电闪雷鸣,雨刷器开至最大仍然一片白茫茫,路过积水颇深的路段,车行水上如小舟,前路茫茫不识途,搞得出门闲逛一趟,像是要去历劫修行一般。
一连跑了四五年的江苏书展,印象最为盛大的那一年,还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那一届,无论是布展安排,还是人数规模,都是盛极的。接下来的几年,不是因为纸媒的黄昏、就是因为政策限制,还有疫情冲击,多多少少显露出某种“颓败”的冷清感。
在这个属于影像的年代里,文字工作已经退居至更为“底层”的位置,以一种并不显山露水的方式,参与文化传播与文明传承。传播的载体决定了传播的形式和承载的方式,我们从简洁的古文而来,到洋洋洒洒的现代文,又回到了只言片语碎片化的即时传播,这一切看起来不也像是一个圈吗?
假日里,其实手头也是有一些杂事和工作的,需要赶在周二前将杨潇的《重走》读完。这是一本近700页的纪实类作品,讲西南联大是如何一步步从湖南长沙走到云南昆明的。其实已经有一周时间了,但边读边记偶尔停下来摘抄,是拖沓阅读的速度的,但又不想一目十行、囫囵吞枣式的匆匆翻过。
到了某个年纪,“久坐”已经成为“有意识,无能力”的一件事情,而读书这件事情偏偏就是需要“久坐”的,我试过站着读、趴着读、躺着读、边走边读,一般都坚持不到三分钟左右。可是坐久了,腰椎、颈椎便以各式各样的方式提醒你,这些部件因为你多年疏于照顾与打理,已经产生了一些器质性的变化,你若是胆敢再“久坐”,便要当场“罢工”给你颜色看看。
好在智能手表也有提醒功能,监测到你有一段时间“屁股没有从板凳上抬起来”,便会以震动的方式提醒你,该站起来走几步活动活动了。周末在家,起身活动这十来分钟里,我要不就是烧烧水,沏点茶,要不就是弄弄鱼、挪挪花、拍拍照。
每天清晨,我算是效率极高的,可能前一天睡得比较饱,人的精神状态相对集中的关系吧,阅读点什么或者写点什么都是相对流畅的。过了上午九点,效率就会慢慢降下来,需要点碳水油脂类的东西来扛住刚刚三四个小时的消耗。
眼睛盯字或者看屏幕时间久了,也是需要看看鱼缸“皆若浮游无所依”的小鱼儿来“洗一洗”的。站起来、蹲下去,找各种角度拍拍照,也算是将拘束一段时间的肢体给活动开来了。我常常在朋友圈里调侃自己“又是不事洒扫、玩物丧志的一天”。
想起朱光潜在若干年前给青年人们的“建议”,希望大家能够将时间和精力投给一些“无用之用”,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让人生有一处可以消磨并且乐此不疲的事情。我觉得,我听进去了,并且似乎也找到了。这样的日子,以我现在的感受来看,既挺充实的,也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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