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此生唯一与你相遇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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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左叔

《这么远那么近》最早的那个版本,原是两位香港歌手珠联璧合式的绝唱,无奈岁月流转,一位已经作古,一位不便提及。港乐丰华绝代,大势已去,余韵里依稀有“听者有心”的当年情在流转。

我们那一代人,多多少少受过港乐、港剧的洗礼,自然而然地也就学会了一两句广东话。

听广东歌,虽不是字字句句都真切,但其中大意还是能猜得出几分,未必都能唱得字正腔圆,旋律多多少少是哼得出来的,喝高了谁没有扯着嗓子吼过光辉岁月、天空海阔。

如今转身去问小朋友有没有喜欢的广东歌,小朋友常常会一脸的茫然。

我们现在还能听到这首《这么远那么近》的版本,是张信哲在已经声明不再制作的演唱类综艺节目《歌手》中的现场版本。

一个人去处理应该有两个人角色赋予感的作品,留给听众的想像空间自然少了许多。人与人之间的际遇,那种玄妙的、偶然的交集与牵联,常常只有意会,无法言传的感受。

若干年前,我的网络广播节目,曾经有一个片花,就是从这首歌当中“化”出来的,在众多花片当中是个人比较偏爱的一段。我请了一位朋友帮我录制,音轨里垫了火车擘着铁轨飞驰的背景音。

我从布鲁塞尔坐火车到阿姆斯特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小镇,几千里地,几千万个人。我怀疑,我们人生中,唯一一次相遇的机缘,已经错过。同一片落霞从亚洲一直飘到南美洲,隔一座城市,隔一块玻璃,或者根本就在这座大楼里,在这道墙的背面,如此贴近,那么遥远。

200多期节目,无数青春岁月,认识了超过20年也不曾谋过面的网友,四散在天涯角落,沉沦于烟火生活。

有一些早就已经失联了,在不在人间尚未可知;有一些只是在各自生活里冷静地旁观着彼此,不会再有年少时的彻夜长谈,不会再有人生困惑的分享与纾解。

我们因为某个兴趣点产生了交集,开始从陌生走到相对熟悉,热烈的互动之后渐渐归于平寂,人生有了新的兴趣和新的方向,我们再由熟悉重新走回到陌生。

你有没有过这种情况: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一个陌生人,心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和他相遇的瞬间”。然后就很难过。难过的不仅仅是匆匆偶遇本身,还有我们无法用言语准确表达这类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我们对一段关系的期待默认是长久的,然而我们也会意识到现实没有长久,所以那些匆匆的交集,会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迹,珍存在我们某段被熟悉旋律唤醒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