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鲜切花就像一场有过预告的谋杀案,即便凋敝得如何凄美,也不太会有让人觉得过于惋惜,就像看了一场暴力血腥的电影一样。天冷下来的时候,会在廉价小商品市场边上的花店买十块钱半打的玫瑰,八块钱一支的香水百合,静养在瓶中,再放半片阿斯匹林可以撑上一周左右的时间。有根的水竹和银柳可以撑得时间久一些,水竹大概十块钱三枝,通常可以从前一年的十一月养到第二年的三月份的样子,可是气温一高,迅速发黄死去。银柳水培也行,放成干枝也行,生与死于它而言好像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盆栽便不行了,需要花一点点心思去照顾,剪枝施肥,浇水晒太阳,事无俱细。今年三月以来,工作渐渐忙了起来,常常超过十天以上忘记浇水。水培的吊兰或者绿萝会稍微好一些,可是入了冬同样的贪暖,吃不得一点冻。花花草草这样死去,总觉得有点惋惜。今年初夏的时候买一盆桅子便是如此,花香四溢,一样逃不脱死掉宿命,而前一年冬天的瑞香也是如此。想想春天的时候都还是鲜活的生命,可是入秋后,阳台便开了一场小规模的陶瓷器皿展览会。
妈妈从来不浪费任何一个空花盆,连用坏掉的塑料面盆也放上了土种上了东西。有的里面撒上一些菜仔,套上透明的塑料袋,不出三日,钻出一堆嫩绿嫩绿的新芽,用淘米水灌溉,大约两周便可以成为青菜面的主角。有的盆里栽了葱,都是将买回来的葱摘去叶子做菜,留下的根茎插在花盆里面,一周左右的时间,全都长出两寸来长的新叶子,完全可能应付日常生活所需。蒜头也是如此,只不过长得稍微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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