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

左叔 2008-09-30 随笔 136 0

冀东平原薄雾迷漫，微凉，透着寒意，大巴行驶在旷野里面，远处有山恋淡泊地延伸往远方。待收的庄稼立在野地，静默无语。有些已经伏在地上，待收的柴禾垛，被翻掉的花生陇，一切都显得很散淡。风很静，天空有鳞片状的云彩里，状似尖刀，静泊在那里。阳光白晃晃的，但却没有一点力气，手只能一直往袖筒里面缩。车厢里面有人抽自备的烟草，空气里有一丝淡淡的莫名的味道，不像卷烟散发出来的烟草的寻常味道。有些细节如同掌纹，细枝末节，未必条条都会有一个交待，放在一起，以一个更宏观的态度地去面对，才会悟出一丝这些细枝末节后面人生况味。

依旧是北京的地铁，依旧是不同线路间的换乘，但与以前几次的感受相比，这一次似乎要顺利很多，没有昏睡，没有耳鸣，没有一些不安的情绪，只是很急，很赶，一路带着小跑。在环线上很容易找到自己想要前往的地方。在中关村附近出了地铁口，然后很快辩出方向，找到目的地，取到托朋友定的火车票。灰头土脸，憔悴不堪，大抵与留给他的印象相去甚远，但仍然很友善地将我送上回程的地铁。回程的地铁上，有一张亚洲面孔问我会不会说英文，我猜想他是问路并且北京我亦不是很熟悉，然后很蠢地用英文告诉他我不会。他大概被激到，一直一言不发，也不再向周遭的人打听，然后掏出数码相机，佯装拍地铁的站牌指示灯，然后偷偷地拍我，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从面孔和气质来看，他更像是韩国人，但英语的发音好像又一点日本人的调调。

运气很好，排很一条很短的队便买到另一张火车票，因为寄放在建国门外的一个朋友手上，于是又折回地铁站里面。剩下的时间不多，胃因为没有食物的饱足感而有一些疼痛，虽然时间很赶，但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脚底心有点痛。在火车站广场边上咽下肯德基的汉堡，突然有点迷失掉的感觉。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念一下子涌进脑袋里面，进而延伸至为什么会有不同的人生际遇，一路跌跌撞撞，如果在某个节点做了不同的选择，如今的生活又会怎样，如此这般的傻问题。

七天时间，我看到了一个干巴巴的地方和不熟悉的生活处境，熟悉的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单纯简朴的生活、热络喧哗集市，难却的盛情，生活的不易等等等等。会看到一些没有读过很多书的人身上有让人觉得温情的品性，也许用情商这样的字眼来界定会更适合一些。仍然有些东西需要慢慢的消化才可以接受，一些本来也有自己生活的影子。无论在什么样的处境和人生里面游走，总有一些东西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