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诉无人

天阴了一整个上午。午餐后开始下起了小雨。住处窗台下面是一条平静的城市河流。泛着墨绿色的波光。有很多纯净的雨点融入。但终究没有办法改变它已经肮脏的身体。对岸。远远的有几株落完叶子的垂柳。三三两两的下班族。多日没有注意过对岸。猛然一看。觉得一下子空了许多。邻院的金银花早枯萎了。永生相伴的坚贞现在只剩下一架子枯藤。一只小狗在邻院的花坛边上。百无聊赖地用自己的尾巴自娱自乐。全然不顾雨水。

天气冷了后。身体仿佛也进入了蛰伏的季节。懒懒的。对周围环境失去敏锐的感知。不像夏天时。会随时关注周边环境的变化。情绪波动过快。快到让人生厌。昨夜夜读至凌晨2点。随手翻看一本文艺理论方面的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电台里有一个听上很疲惫地男声。以刻薄的方式去戏弄打进电话的听众。不想听。但更不想周围没有声音。熄了灯后。突然觉得胃和表达欲望一起饥饿起来。知道无法填满。但仍然不甘心。在黑暗中摸索出手机。按亮它。开始在一百多个号码中寻找可以拨通的。但是没有。其实早就知道。没有谁可以在这个时候成为自己的听众。哪怕只是静静地听。相信其他灵魂如同自己一样自私。所以一直以一种“独白”的方式来释放心中的堆积。一直担心哪天会因为无法表达而失去正常的心态。

午间。开始清除号码。包括原单位离开后一直未曾联络过的同事。报社里只有一面之缘的编辑。一家专卖店的订货热线号码。包括那些曾经给过自己幻想的。给过自己期待的。给自己伤痛的号码。包括那些自己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拿来填补空白的。那些不知道何从处打听到我的号码。在被拒绝后恶毒诅咒我的。那些如我一般暖昧。不值得留恋的。

干净了许多。尝试学会沉默。不管它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