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可能完全做到坦然,这不符合你一贯睚眦必报的风格。当下,你便问过R.ap和Jeffee,如何调适这样的状态。他们回复,不必理会。人大凡能够做到对得起自己便可以了,对天下人负责,不是吾等这一些凡夫俗子能够担负的起的。凡事都有或好或坏的评说,想必他们已经到了万事不经心的地步。
他俩也都不是“学院派”的出身,R.ap曾经有过铁路职工、影楼助理等等身份,只是机会总归有准备的人,机缘巧合他在天津开始自己的广播生涯,然后辗转至北京,在每天的最后一小时以及每天的第一小时,陪大家夜不能眠。Jeffee大学里面学得是那个当下最红的经贸专业,从未料想毕业后却困在三尺直播间里面,从武汉到广州,一路风尘仆仆,但声音里面的青春和梦想未曾褪色。
当你换一个视角,远远地看着你所熟悉的一些朋友,并且试图帮他们回望一下他们短短的历程,你会凭空生出一种类似夜读小说般的感觉,仿佛这些人生活不再平淡且重复,多出了许多戏剧性细节和片断。
当然遇到的这样的境况,并不会影响你的现实生活。数年的历练,你已经彻底的人格分裂了。
在网络上,你是这样一个不懂婉转与谦和的人,大喇喇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盘托上,但凡遇到不如意处,你的言辞总是暗含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很是小家气,但你不并不会以此为耻,你想人性总归是这样利己的。
在现实中,你是一个言辞不多,朋友不多的人,就连你能约出去的吃饭的酒肉朋友也是寥寥可数的,独来独往、与人无过多的交集,这大概就是极多的人对你的印象。你喜欢自己是这样的一个混和体,有可以逃遁的地方,亦有可以立出来见人的面孔。
今日傍晚,你跟几个老面孔去韩味的私房菜馆吃清淡且辛辣的食物。席间,你当然不会跟他们分享网络上的事情,你只是听他们谈论本城诸多琐碎。你爱极了土豆泥饼,并且一言不发地吞下四只,你遥遥地觉得你身体的发福是一件不日而至的事情,你应该学会坦然面对并且接受。
散了后,各自打道回府,像往常一样,每每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感。
你打车由市中心穿城而过,就在经常经过的新城广场附近,遇到突如其来的一片砖红色的旧墙,夜幕街灯下斑斑驳驳得像某场老电影中的一幕。
你觉得意外,这是你从未见过的。你开始努力地回想,这里似乎曾经有过数间临街的铺子,川菜馆,女装店或者婴儿用品铺子,可是它们一时间不翼而飞,将原本藏在它们身后的旧墙如此直白地坦露出来,像极了你看似光鲜的外表之下,从未被人真正读到过的困顿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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