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个故事,明年再回头看看灵不灵

文图 / 左叔

今天讲个故事。虽然有点早,但苗头呢,已经冒出来了,且有一定的指标意义。

说,过去农耕社会啊,有一年,到了年根底下,四世同堂的大户人家,管事的出来讲:世道不好,家用艰难,明年开春买种子的钱,各房都减半吧。

这家说:我们这房人口多,开销大,样样都要钱。你这“钱”减半了,我这“事”就转不开来了,你搞“一刀切”,肯定不行!

那家说:我们这房明年老太太要祝九十大寿,小儿子要娶亲过门,减谁家的种子钱,也不能折了大家的门楣和面子啊。

管事的回怼:这家有事,那家有情,谁家能没有难处呢?有钱,手指缝宽,到处洒洒水,谁不会做顺水人情呢?现在这么难,不搞“一刀切”,这账算不平。你们都以为我高兴算这个账啊,只要你们谁高兴,这个家我立马让出来给他当。你们来试试呢!

众人捏着鼻子不吱声,这事就算这么定了。晚上熄了灯,各房枕头边上都有嘀嘀咕咕的动静。

这房的婆娘说:也行的啊,这都没钱买种子了,少种二亩地还能怪我们偷懒不成,这人都闲下来了,出去逛逛不是挺好的。家大业大的,总不见得会少我们的月例银子,短了我们的吃喝用度吧?

那房的姨娘讲:老太太九十大寿能过几回,说不办就不办了,不怕街坊四邻揪着不孝讲是非么?小儿子怎么了,庶出就不能明媒正娶了吗?忍气吞声半辈子,在此处百般刁难,你看我掀不掀他家供桌!

男人们都不吱声,心里琢磨的更多:种子不够,地也不能撂荒,人更不可能闲着。这个时候,各房都得摆出共度时艰的姿态来,哪怕是挥着鞭子、吆喝起来,表演勤奋,也得出来装装样子。人闲生是非,忙点好管理。越是这个时候,管事的越是容易不把精力放在琢磨事上,尽想着着如何琢磨人,然后能够少花几文是几文。

对于管事的而言,老太太嘛,最好死在过寿前,喜事丧事两头并一头,孝还在,不丢人。庶出的小儿子,最好入赘大户人家,既省了一笔彩礼酒席钱,还能顺势再灭灭姨娘的气焰。脸要给,钱谁出,除非姨娘拿出细软来,自己补贴。

各房的帮佣长工,能清退的,全都打发回家,少一个人干活不要紧,少一张嘴吃饭,还得靠“挤牙缝”这种原始的办法。至于活计,就应该各房主事的大丫头自己干。本来都是下人,穿了两天没补丁的裤子,都当自己是能吆喝别人的主子了。有什么不能做的,但凡不高兴的,自己收拾包袱出门。

买种子的钱都不够了,各房也就别惦记着明年还能顿顿有肉了,能按月把例银发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能将各房的那几张嘴糊上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少想些有的没的,但凡没有娘家外力帮衬的,没有家底余粮的,都要手头紧些、仔细着点、量入为出,别动不动就把步子跨大了,扯着蛋疼。

这个故事吧,现在看有点早。最好是等到明年这时候,再来重新读一遍,看看到底讲中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