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装一下，只是段位有高低

一个人可以爬上山丘，屏住呼吸，却无法像玫瑰一样生出枝叶，长成树丛，因为“只有玫瑰才能盛开如玫瑰”。同样，每个人都只能按自己的方式绽放人生。
—— 熊培云 《慈悲与玫瑰》

文图 / 左叔

这几天风大，楼前贴墙脚一排吉野樱的叶子差不多落尽了，裸露出一个蓬松的小雀窝。那雀窝是禾木草叶做成的，四周蓬松着絮状的羽毛，看样子是刚刚空巢不久的。

不知道鸟儿是怎么想的，会将窝安置在楼前如此人来人往的地方。兴许当初落脚的时候，夏荫浓密遮蔽了行人的视线，人来人往的热闹多半也断了野猫之类贪嘴的念想。

如此一想，再加上这背风朝阳的区位优势，脑壳都没有一个樟脑丸大的鸟儿，凭借生物本能算法，到最后怎么跟人类挑学区房是一个思路呢？造物，进化，都是不必细究，也觉得神奇的事情。

驱利避害，近乎本能。有时候，也要佩服自己也有根莫名其妙就显了灵的“避雷针”。

先前有个活动，群里热闹了多时。起初还是有些兴趣的，然而活动从筹备到成行，拖拖拉拉一两年之久，便忽然过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那个点。等到真的要举办的时候，便不太高兴凑那个热闹了。

兴许，是这一两年里，看到人来人往之中，太多的利害纠葛在其中隐没涌动，亦或许是自己收敛心性，由原先的向外扩变成了不断地往里收。想到自己在其中，既无所图，亦无所求，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去蹚这滩浑水了。

过后，听到了与此相关的一些传言，心里自然会庆幸没有涉身其中。后来想想，总归会有一些“指标性”的信息，被自己在无意之中捕捉到了，尔后才有可能在潜意识里萌生出“退意”来。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关键性指标就是人吧。

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和频率要如何拿捏这件事情，真的就跟秋叶落尽后显露出的那只小雀窝一样。泛泛的点头之交，大家都在明面上装着客气，你好我好大家，终究还是认不清真面目。一定要等到秋叶落尽了，有了利益纠葛了，亮出来最为真实的目的了，才能看清楚，彼此之间在这段关系之中，各自所图的是什么。

可是，明明也有一些打从心底里泛起来的好感，也极有可能是毫无来由的。总有一些人，哪怕是第一次见，接触不深，也会觉得十分亲切，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也有一些，个性上是那种直来直去的，哪里说完哪里了的，也会因为坦诚可爱，而容易让人原谅他们的冒失鲁莽、横冲直撞。思来想去，可能就是一个“真”字的关系吧。

装呢，好像谁都能装一下，只是段位有高有低，但终归呢，是装不长久的。若是真的能装成长久的，那倒也是另外的一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