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启,料理之神:人总要拥有某种爱,才能抵御岁月的凉薄

[日] 小川糸 著 / 吕灵芝 译 / 敬启,料理之神:到海边,进山里,去森林,在小镇 / 中信出版集团

文 / 左叔

这几年,陆陆续续读完了小川糸的《山茶文具店》《狮子之家的点心日》等作品,但她的成名作《蜗牛食堂》却一直没有机会拜读。

虽然没有读过,但我估摸着那本书的风格一定是“小川系”源头,而后来我读到的这些都只是某种延续,作品的主题大概率也是围绕着“和食”“和风”来写的,都是那种向着细微处深掘,掘出生活里烟火寻常的美好,掘出人生中朴素隽永的道理。

说实话,前几本读过的书细节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只留下一些朦胧、模糊的印象。依稀记得《狮子之家的点心日》是与临终关怀有关的虚构故事,将一个必然的结果前置,这大概是一般的写作者不太会挑战的选题方向。

在这个方向,自然而然会有生命进入倒计时,那些短暂旅程中温暖的片断。但这些片断也是一团模糊,透过这团模糊所能看见的,是那种窗明几净、棉麻木质、柔和纯白到近乎透明的质感。好像这样的质感,接近这个弹丸岛国在形式美学上整体倾向,又与我们的宋代,或者说与整个东方文化之中那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气质相近。

大概就怀着这样先入为主的印象,开启了阅读《敬启,料理之神》之旅,所收获的其实也是不出意料之外的感受。唯一不同的地方,反而在阅读过程之中心境上的变化,令我觉得在人生的这个阶段遇到这样的一本,带着某种启示录的意味儿。

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经历了一些岗位调整,原先的工作和生活节奏都被打破了,需要重新去适应诸多变化。原本相对固定的阅读时间,变得更为碎片化。原先每周一本书的节奏彻底地乱了。勉强能读上几页,却又没有办法拥有那么平顺贩感受。有时候,读几页,抄几行,当吃药一样以用抵抗某种消解。

职业化的人生、罐头式的生活,对于在过往三五年间建立起来相对平和的心境而言是一种瓦解。又再一度走进被情绪牵绊着,又无处发作的境地,这件事情令我非常焦灼。我迫切地需要某种能够中和掉它的东西。

这本书的一些内容,是能够有办法让我静下来的,那些焦灼的情绪中极为短暂地脱出来。字里行间中那些超越现实的诗意,自然拥有这样的力量,即便是书的代后记里,那些历经大地震、逃不过生老病死的残酷现实,依然会有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只要还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现实中的种种磨砺不会将一个人打败,只要人还在,还没有这被彻底地打败,那些只不过是一番另样的风景。

人总要拥有某种爱,才能抵御岁月的凉薄。阅读也好,料理也罢,或许某人,也许某物,转过身去还有其他什么值得拥有的世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