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这样的词,已经快过时了吧。但我依旧喜欢老式的衣服,老式的人,还有老式的灵魂。还有不能重来,也不需要重来的老时光。
—— 陶立夏 《分开旅行》
文 / 左叔
默默关注“译者”陶立夏的公众号好几年,看到一个女性文字工作者的另外一面,一个与其精神世界一脉相承的,由物质堆叠而成的世界。
公众号里有很多“家居”的照片,喝下午茶未及收拾起来的杯盏、叠放整齐的原文书、款式复古的椅子和置物柜、装着香薰瓶瓶罐罐、烛台、相框、花瓶、珠贝装饰的镜匣……芜杂繁复,枝蔓从生,又自成一套体系的“小宇宙”,是一个人面对这个不愿与之妥协世界的最后退守吧。扛不过去的时候,就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出现最多的场景,像是一间“工作室”,开阔的落地窗外面有植物婆娑的影子。室内,默不作声却又活得轰轰烈烈的阔叶热带植物、暖黄的灯光,阔大的工作台堆叠着一些书和杂物……这大概就是很多人梦中书房的样子,由物质堆叠造就的影影绰绰之中,充斥着满满的静谧,以及引人入胜的氛围感,能够将人从现实的一地鸡毛里拯救出来。
人总归会有一处地方,用以“放逐”自己,让自己如茶叶泡进热水里,慢慢地舒展来在俗事之中被蹂躏得皱皱巴巴的灵魂,然后开始信马由缰地过活。当然,现实也会扇你耳光,强行将你拉进如滚筒洗衣机一般搅和着的诸多杂事之中来。
当然,看久了,自然也会觉出有那么一丝丝的“假”,不像家居生活的全部,反而更像是某个片场的“景片”。内心里有一句潜台词,一直没有讲出口:没有人生活在“样板间”。活在此时,她一定要面对柴米油盐、生老病死以及排着队去“吃棉签”等诸多芜杂,没有感慨,没有抱怨,仿佛俗世生活没有迎面撞上过她一般。
可是,写一本书也不会巨细靡遗地交待所有人物的脉络线,讲一些与推动情节无关的蔓生枝节。详细铺陈交待的,必然是与主旨相关的“要件”,而省略掉的那些,不便让读者们看见的那些,除了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对一个人来说多半就是已经与其和解了的,无关紧要的部分。
当然,对于一个做到“专业化”的自媒体而言,它还有受众群的“画像”,转化率的“分析”,“代言”“站台”的落地执行。如果把话讲到这么透,把现实看得这么真,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如果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万千剖面其中的一面拿出来呈现给公众,那么就请尽管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