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信以为真的话,最终变成了我们的一部分

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心,这三种纯洁而无比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
—— 伯特兰·罗素

文 / 左叔

说起“座右铭”这件事情,可能会有一些年纪的“门槛”。我猜想比我年轻一些的朋友可能对这三个字相对陌生一些,他们更熟悉的可能是QQ签名。这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只是不同的时代和环境塑造出来的差异而已。

在我读中学的那个年纪,好像人人都有一本本子,上面摘录一些自己在书本上看到的,觉得很有“道理”的句子,然后郑重其事地将它抄写在本子上。这应该可以归类于纸质阅读时代的生活印迹,数字时代应该有数字时代的表现形式和全新印迹。

对于我们那一代人而言,那些摘抄在书本上的字句,很大一部分经由生活实践,被证伪,被舍弃,被遗忘,停留在纸面上化身为年少荒唐的一部分。虽然偶有不堪,但回想起来仍觉得珍重。没有那些多走的弯路,自然也不会有今天的自己。

当然剩下唯数不多的,变成了不管自己是否承认,都无法舍弃的一部分。如果我们用“信条”这样的字眼来界定这些句子,似乎显得过于郑重了一些。这种偏向“书面语”式的概念,会有一种与日常生活脱节了的尴尬,若在口语的环境中使用,会有与“自我标榜”相类似的嫌疑。

虽然很难想象有人会在日常聊天的场景里会使用“信条”这样的字眼,但若是细论起来好像我们人人似乎都有所谓的“原则”和“底线”,不管我们是否口头承认,它都是在以无法撼动的姿态落实于我们接人待物等诸多细节里面。

人与人之间本质的不同,体现在处理收集外部信息的机制上差异。同一件事情,每个人会有各自的立场,得到不同的视角,看到不同的剖面。若是有机会细细论起来,可能会呈现出光怪陆离的复杂性。

至于这些机制是有什么构成的,我觉得在“收集”这一块,可能更多的是人的感观能力。能不能看得见,能不能听得到,都是“物理性”的;但在“处理”这一声,更多的是我们所信奉的这些字句,我们与“不屑与之为伍”那一类人之间的区别,我们“真得做不出来”的那些底线等等,是偏向于心灵的,是“化学性”的。

无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我都觉得这些信奉的字句都是后面教养的结果,是社会动物“文明化”的表征。我们在人生懵懂的阶段开启自己寻找、领悟的旅程,一路捡拾每个人生阶段“趁手”的工具用以应对外部的冲击,调节内在的平衡。

一路之上,有些只陪伴了我们极短的时间,在我们人生打开新的疆界之后,被我们“舍弃”,不是因为它不够好,而是有可能是不再适合;有些陪伴我们很久,变成了我们的标签,最终化成了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