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其实也不太想上班

文 / 左叔

三不五时，就会听见身边比我还要年轻一些的朋友抱怨：今天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今天又是出卖灵魂和时间的一天、今天又是困在会议里无法脱身的一天、今天又是被领导乱喷的一天、今天又是茶水间讲“八卦”的一天……

确实，为人民服务、实现自我价值，这些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是“摸在电门”上，一定要逼出句实话来，在衣食无忧的状况下，多半人还是会选择“不上班”吧。

昨天一早，回原单位筹备下午的一个会议，早上七点多坐定在电脑前，等到忙得差不多，抬眼一看已经九点多了，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吃。“一份工资，两份差事”，我这是又“得罪”了谁？

在手机上，叫了份常去咖啡店的早餐，下楼去取的时候，阳光暖暖地洒在市井街巷的树荫上，除了银发族们采买完气定神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之外行人寥寥，早高峰时段堵的水泄不通的气势完全没了。

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不太常见的场面。真心建议每个上班族，如果有机会的话，早上九十点钟的光景，一定要去你觉得行色匆匆、透不过气的熟悉街景里看一眼，世界真得不是车水马龙转个不停的状态，跌跌撞撞的只有“手停口停”的我们。

想“瘫一会儿”，决定去街对面小花园的长椅上，坐在秋意渐深的暖阳里将早餐吃完。短短几分钟时间里，我有留意到小花园里除了一两个看孩子年纪的叔叔阿姨领着“淘气包”之外，还有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女人。

她素着张脸，穿着颜色居家的珊瑚绒两件式睡衣，光着脚趿着双毛绒绒的拖鞋，牵了条到处尿尿的小狗，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那种“神游”的状态，像极了双休日晚起床，写稿拖沓，三餐不定时、做事有一搭没一搭的我。

“日签”是我原打算写满一年365天的一个计划。工作日的时候，我都能赶在9点上班前完成，到了休息日，同样也是差不多时间坐定在电脑前，写两行删一行，坐一会儿站起来走走，喝口水或者做点其他的杂事，常常会拖到午餐前才能完成，效率出奇的低，而且出手的东西也未必就因此有了“打磨”后的品质。

漫画家朱德庸曾说，周一到周五是出卖自己灵魂的日子，周六和周日是赎回自己灵魂的日子。他和几米差不多同时期走红，一个相对偏心灵一些，一个相对入世一些，显然朱德庸是后者，常带黑色幽默的那种，会让人想笑，笑完心里有点疼。

于我而言，周一到周五，出卖灵魂，还不至于。毕竟，我的灵魂也没有办法标价，而且买去了又能派上什么用场，至多只是出卖了时间和自由吧，这一点应该和大部分人一样。人生中，没有遇见有“巫婆”站出来让我们做过抉择，然后给我们一笔惊人的财富。

倒是周末，有了时间和自由之后，我也没有将自己的灵魂给赎回来，在散漫之中悠悠荡荡就混过去了。有人常感慨，为什么周末总是过得特别快啊？嗯，答案我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的周末没有早上，毕竟一睁眼就已经要吃午饭了。

如果可以，我其实也不太想上班。更为准确地说，我其实不太想上需要“坐班”的这种班。如果都可以“事了拂袖去”，“功与名”这些我也不想要，我现在最最缺的说到底还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