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海选”、“PK”这样的字眼,对于七零年代出生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在2005年,一场或许是史无前例的电视选秀活动以不可阻挡地姿态扑面而来,充斥荧屏报刊,即便是我们这样平时慢上半拍的广播媒体,也被潮流强拖硬拉地参与了一把。或许就在这样铺天盖地的阵势之下,我发现我身边的同龄人几乎都没有幸免逃脱的。有人用“癫狂”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们的状态,我觉得并不算太过份。有三个比较明显的特征,让我对他们印象深刻:第一是不分时间场合,以多张电话卡的方式发短信;第二是不问尴尬与否,以各种方式要求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人发短信;第三便是不问青红皂白,抢过朋友的手机直接发短信,我不知道在去年全国过亿条的短信数字当中有多少是那场选秀活动造就的纪录。虽然他们当中有极个别的仍然保持着极少成份的理智和清醒,但比起我们的这些局外人来说,已经有了用手背去试试额头温度的必要。尽管关于这场电视选秀活动有各种各样的评说,有鼓吹“全民参与意识”的觉醒,大敲“学院派时代”终结丧钟的,也有唱衰电视选秀活动,猛批晋级者素质不高、专业不够的;更有混水摸鱼,借机炒作人气,以博取版面的等等,但无论如何,作为一名传媒从业者,我不得不佩服在这商业喧哗的年代里面,这场“电视游戏”的经营模式,从影响力和传播度来判断无疑是成功的,但在这成功的背后,立在“生于七零年代”的立场上,我们又能解读出怎样的人生况味呢?
■关键词:梦想
我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每个灵魂在他年少的岁月里,一定曾经有过被梦想灼烫到的某一刻,即便是如你我这般平凡的普通人,也一定曾经在某一个时刻,被想像中的那个自己所激励着,带着异乎寻常的完美度和超能力向着目标飞奔而去,实现一些自以为是的意义和价值。虽然那些梦想当中的某一部分,在日后现实生活中,一再地被证实只不过是一场荒唐的白日梦。但我们不可否认,那些被梦想激励着,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闯劲去实现它的过程,因为没有任何世故的迂回,所以却依旧保存它最质朴、最动人的部分,值得我们细细地回味。我们出生的那个年代,远离了硝烟,成不了“掷臂一呼”式的英雄;错过了捷径,成不了“应者云集”式的偶像。当梦想被生活的现实打磨得只剩下柴米油盐、出行交通之时,我们全部的寄托都给那些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新面孔。我或许曾经怀疑过媒体夸大的作用,但从不曾怀疑过他们动情的眼泪,因为我如他们一般年轻过,也曾经历过成功的喜悦与失败的苦楚,也曾经历过同路而行的患难友情。他们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我们,带着我们未完结的梦想。我们一直在他们的身上寻找熟悉的气味:她唱的不过是一首老情歌,而我们的思绪却止不住地回望,那条昏黄路灯下你与他吻别的幽长雨巷;她跳的不过是一支复古的舞蹈,而我们想起却是新生“交际舞扫盲班”上,你掌心里握着的手以及从指尖传来的心跳。我们梦想的不完美成全我们可以坦然地面对现实生活当中所有的不如意,亦成全那些心怀梦想的那些年轻面孔的站到最后的舞台上痛哭流涕。
■关键词:挑战
如果再年轻十年,或者五年,换作是你,你是否会像他们一样,因为只是喜欢唱歌或者表演,因为只是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而选择这样的一条途径,将你的一切置众人的目光下,置于各路评说的风尖浪口?我们或许曾经有过“生不逢时”的感慨,有过“再提当年”的勇气,但我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承受如此的商业运作所带来的冲击,承受一夕成名之后的诸多非议与嫉妒。三十而立的关口,只求安稳的念头越来越多地占据追逐梦想的领域。毕业数年的我们,在人生职场的舞台上,以摸爬滚打的辛苦换取了我们微薄的“既得利益”,这些虽不至于让我们衣食无忧,但至少可以满足温饱,我们中的一部分人毕业之际是人才市场还不曾出现的年月,我们或许不太习惯如此缺乏含蓄的竞争,对自己的能力不太自信。我们太沉溺于身处的这个环境、人际关系、工作模式等林林总总,我们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用辛苦换来的一切都搏一个尚不可以预知的未来。于是我们以各种籍口来挽留住接受挑战、直奔梦想的脚步,或许是“工作无法脱身”、或者是“年轻孩子的游戏”,但也只有我们自己才会心知肚明,不是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幸运,只是因为“年轻没有失败”也许是一条真理,并非是我们没有勇气,只是因为我们手中握着的并不多,只是因为我们输不起。
今年各类的电视选秀活动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而且规模方面应该极有可能超过去年,全国的、卫视的,据传一些地市电视台也在追随,无论是比演艺才华、拼歌唱实力还只是看哪张脸漂亮,在跟风之后,我们看到了内容上的空洞与审美的疲劳。硝烟再起的选秀舞台,那些带着梦想的年轻人重新又站在上面,我们能做的是什么?继续在观望中按动手机键盘上的字母?还转过身去想想自己未曾完结的梦想?欢迎你Email给我分享你曾经做过的梦,以及它现在是否还存留在你内心的某个地方?节目的最后,我想这句话结束今晚的节目,这就是“我们因为年轻而梦想,我们因为梦想而年轻”。晚安,每一位!
引用
生于70年代
北京音乐台/FM97.4/周一/23:00/谷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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